首页 > 悦君歌(重生宠文) > 第73章 恕不从命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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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以后,右相王端启奏朝廷,请行屯田之法。

这一句话,实不知是赞,还是讽。

语罢,王玉溪便真的回身走了。他再没有转头,再没有停驻。光影交叉当中,他那白衣胜雪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如清风明月,可触而不成即。

当日朝堂之上,百官皆默,周王一阵沉默以后,便问王端:“卿已清闲多年,现在,因何出此之言?”

王玉溪的话句句在理,中年文士却还是驳道:“周王不器,兄弟争锋。公子沐笙看似握权,倒是炭上腐肉,不得行差半步。他便是有个知己阿妹又能如何?现在,只盐务之事便能叫他寸步难行,可见今后,他要上位实是不易。”

见他转不过弯来,王玉溪悄悄一晒。继而,耐着性子地解释道:“我那堂舅王豹暗里也有七间盐铺,两条盐路。这几年来,他也算因“盐引制“赚了个锅满瓢满了。你想,如果盐路不通,他又该当如何?”

在这声感喟当中,王玉溪清俊如阳春白雪般的面上终究有了几分松动,他垂下眼眸,淡淡地,叮咛般地说道:“小公主需服膺,溪本日未曾与你相见,你亦未曾路过此处。”

直过了好久,周如水才渐渐地坐回了席上。她跌坐了归去,半晌都没有抬起脸来。好一会,待她再抬起脸来,她的神采已是死寂一片了。那板滞的目光中,带着委曲,带着深深的哀伤和难过。紧接着,她悄悄地抓起了几上的茶盏,仰起脖子便是一通豪饮。可饮着饮着,她却低低地哭泣了起来。再厥后,她连茶盏也拿不住了,只是仓猝地用双手捂住了脸,直是泪流满面。

一起到了私宅,中年文士便忙不迭地去寻正在后堂等着的碂叟。见了碂叟,他便言之凿凿地将前头产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说过后,还不忘嘀咕道:“公子也不知是如何想的,便是势在必行,何必又偏要去难堪人家一个小姑子?他这意义,难不成是真看上了周天骄么?如果如此,自古女子多记仇。他这今后呀,情路但是要颠簸非常咯!”

毕竟这些年来,左相谢浔及谢氏一族在朝中垂垂坐大,王端几近被架空了实权。即便被架空在外,架空了实权,王端也老是笑而置之,从不上心。为此,世人皆称他为“与世无争和蔼翁”。公子沐笙也曾讲过,现在王端的右相之位近同虚设,若不是御史大夫王笺另有在朝之心,这琅琊王家只怕就要淡出朝堂了。

却,王端竟一变态态,出言理事了!这如何不会叫人骇怪?

“为何要入局?我们既是周人,本就身在局中,又何来入局之说?”听了他的话,王玉溪精美得恰到好处的眉头微微一挑,他面色安静地低声说道:“吾知周运方微,然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且公子沐笙其人,始于愉悦,综于智性,有忧天下心。若他失势,周土或可期矣。”

碂叟这么一说,中年文士更是不平了,他瞠目驳道:“你这老不朽,常日里心眼多也就罢了!现在,竟把这周天骄与夏锦端也比在了一处?她们哪有甚么不异!”

因这话,中年文士双目大瞠,一时也转不过弯来,便极是不解地问道:“这与清除何干?”

听他这么一感慨,碂叟亦是白眼朝天。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二话不说,各自甩袖避了开去。

闻言,王玉溪弯起了唇,他放动手中的秘信,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觉不当?”

王端道:“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今天下不耕者二十余万,非经国远筹也。虽戎甲未卷,自宜自耕自首。屯田之利有六,而广储刍粮不与焉。战不废耕,则耕不废守,守不废战,一也;屯田之吏十据所屯觉得己之乐土,探伺密而死守之心固,二也;兵无室家,则情不固,有室家,则为行伍之累,以屯安其室家,出而战,归而息,三也;兵处置于耕,则乐与民亲,而残民之心息,即境外之民,亦不欲凌轹而噬齕之,敌境之民,且亲附而为我用,四也;兵可久屯,聚于边徼,束伍部分,不离其素,甲胄器仗,以暇而修,卒有调发,符旦下而夕就道,敌莫能测其动静之机,五也;胜则进,不堪则退有所止,不至骇散而内哄,六也。有此六利者,而粟米刍槀之取给,以不重困编氓之输运,屯田之利溥矣哉!诸葛公之于祁山也,亦是道也;姜维不能踵之,是以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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