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下了床,如瀑青丝顺手挽就,簪子一插,“我另有正装吗?”
“可不是!戴绿帽也戴的那么欢畅。”
月华呼吸一滞,正装?月老殿的正装是一套火红的衣冠衣袍,早在三百年前便毁掉了。
未几时,小云朵们跌跌撞撞拼集在一处,结成一朵更大的云。
“月老殿那位,不是情根尽碎吗?她做的媒……啧啧。怕也是带着不详。”
仙娥回声:“殿主不必担忧,天帝已备好两套正装。”
“逾明已有了思慕的仙子,长生永久,只守着她便是!姻缘之事,便不劳各位操心了。”一袭绯衣的逾明拿着金色的小酒壶,不知从那边冒出头来。
“嗯。何时?”月华淡然回声,取了新的织云锦枕套,将云絮一一收好,仍旧置于床头。
“风谨,是我?非我?此风谨非彼风谨。我如果风谨,月华又是谁?姻缘簿上,风谨的姻缘是逾明,月华情根尽碎,何来姻缘……”一时思路庞大,她拧了眉,轻叹一声。
鲜果种类繁多,丰度也都还不错。她一眼划过,一盘青李在生果中甚是显眼。显眼是因为旁的生果都有减少的趋势,唯有那盘青李无人问津。
两人的手同时收回。
“回禀殿主,再过一个时候便开宴。天帝谕旨,谕旨……”宫娥一副吞吞吐吐的描述。
“前些日子很多仙君向月老殿递了邀约拜访的帖子,那位可傲岸得紧,称病闭门,一概不见。”
“近水楼台也得不了月!她没了情根,便是故意又如何?!”
“天帝谕旨:月老殿主不得以任何来由推委,必须正装、定时列席蟠桃宴。”仙娥语罢垂了头,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侯在门外。
半旧的云枕中,何来男人背影幻象?莫非是之前的她留下的,抑或是云枕的制造者留下的。
她待要寻个无人角落坐下,一时腹饥雷鸣,幸而无人闻声。她只得起家去瞧那些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