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了保命元丹,立时伤重不治,当场毙命。鬼差们见机行事,以锁链抽出他的阴魂。

“大将军?皇后?”帝王拥着芳贵妃,二人欣喜若狂,异口同声。

“可否留下听审?”月华已寻了把椅子坐下。瞧瞧这架式,那里还容得下“鬼”说半个“不”字。

“存亡簿,查!”

步出大殿时,妖人的头颅重重撞上了门槛,只闻前后“咔嚓”两声,好似骨裂普通脆响。

“恭迎两位仙君!”秦广王拱手一礼,见到为首的月华上仙,他一愣。这祖宗不是历劫结束回归仙位,怎的又来了?顷刻额间盗汗直冒,莫非为了算账而来?她的七世情劫的确也……也忒惨了些。世世短折,遭人叛变,不得好死。

月华略略抬手:“秦广王不必多礼。我本日来,是为了这桩公事。”公事二字,咬的清楚。

“小谨,呜呜呜呜呜……”

他的阴魂发力挣扎不肯受审,鬼差们措置这类环境轻车熟路,将其膝盖窝一踢,逼他直直跪倒。摆布两个鬼差共同默契,将其双臂反手一折,脑袋按在地上,以抵挡鬼差之罪,足足打了一百杀威棒。

月华轻掸袖袍,侧目,淡淡一笑:“为何同我抢?”

紧闭的殿门轰然大开,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绯衣蓝裙的组合非常亮眼。二人行动安闲,法度分歧。入殿后,妖风完整被他们压抑,摇摆的烛火也规复了安静。

通往地府的路黑得很,月华腰间的风月笔活泼起来,笔杆出现温和的白光,临时充当照明物,虽亮度不敷,聊胜于无。

“待你与姻缘簿规复如初,我带你们四周逛逛。天大地大,那里去不得。”月华当真承诺,浅笑唇又上扬了几分,清冷的面庞多了几丝炊火气,有了几分暖意。

逾明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抚道:“来得还算及时。你也不必自责。”

月华转头一瞧,微蹙了眉头。

阴司大殿的后门无鬼扼守,遇仙自开。

“南文渊,南朝末代帝王。生于元嘉二十五年,卒于佑清十年。享年二十三岁。死因:为南朝将军陆逾明斩首示众。”

“皇位,女人,孩子,你倒是贪婪得很,甚么都想要!害死你的结嫡妻与紫树妖两位女子不敷,你还要来皇宫祸害一段天定良缘!”月华面色不渝,如她这般没有情根的神仙也能被激起肝火,此等恶人,人神共愤。不踢这一脚,心火难平,郁气难消。

“仙君随便,随便便好。”秦广王抬袖擦汗,都是惹不起的神仙,只要混闹不过分,想如何玩儿都成。

出了殿门,月华摆布一顾,殿外几个寺人宫娥中了妖法立在那边,呆若木鸡。她打了一个响指,解了定身妖术,在世人复苏之前遁了。

方才脆响的,第一声是他头顶的枝桠折断了,第二声倒是鱼脑筋袋撞破了,流出殷红的带着鱼腥味儿的血液。

“若来迟半步,恐怕本日……被你得逞。”月华恨恨然,多了几分自责。

他着意紧了紧缚仙索,也不管那昏死的妖人是否面孔朝下,拉起绳索疾步去追月华。妖人的身材在地上磨的“滋滋”作响,他全然不睬。

“南文渊体内虽有两颗妖精的元丹,但紫树妖脾气暖和,制住了贰心中的残暴,因此并未伤及性命。”

“当真?可否算我一个?”逾明眼睛一亮,拽捆仙索的手因冲动而颤抖,不经意又将拖在地上死鱼普通的妖人高低倒置了几个来回。

南文渊受了两位仙君进犯,之以是还能吊着一口气,便是因为体内两枚妖精元丹。审判前,逾明应秦广王所求,将两枚元丹抽出。强行抽取元丹时,如同抽筋扒皮,地府高低都听到南文渊的哀声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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