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伦一征,哭声立止,他两眼转了一转,从速道:“这是歪曲,下官操守向来好的很,怎会讹诈将士。”
跟着韩旭的话,熊廷弼四周的亲随都面露诧异和赞成之色,面前这小小把总,确系胆小包身之人,侃侃而言,涓滴不惧。
熊廷弼克日在城中抓捕了多个大将,都是一并关押,并在城中构筑祭坛,世人都晓得他要设坛祭奠火线阵亡将士,到时必定开刀问斩,将那些犯事将官一并斩了,用来鼓励将士,同时警告其他的军官。大明此时髦未到军阀自主之时,象崇祯末年那样天子令只行于督抚,督抚之令不可于总兵,总兵之令不可于部曲那般的景象并未呈现,熊廷弼身为文官经略,具有说一不二生杀予夺的大权,如果他果然愤怒韩旭殴打上官之事,命令立斩,韩旭除了夺路而逃以外,再无活路。
一番话说的陈伦面若死灰,几个亲兵拖死狗般的将此人拖下去了。
韩旭心中思虑着熊廷弼的为人和脾气,当下叩首下去,接着便抬开端来,昂然道:“下官如果随总兵来,唯唯诺诺站班施礼嗑头,恐怕经略大人也不晓得下官是多么样人,为何能立下斩首之功。”
“你这厮管库贪污也罢了,他那银子是斩首之功赏下去的,你也敢讹诈,如此行事,的确是罪该万死!”
“好家伙,你竟然晓得唐太宗的话!”熊廷弼睁大双眼,他身边方才那抚须浅笑的幕僚手一抖,将下巴上的髯毛都扯了一根下来,军中这些将领,大字不识一个的比比皆是,面前这个不但大胆,竟然还能知典故,晓汗青,这真是难能宝贵。
“算了,陈大人,”熊廷弼的一个幕僚在旁劝道:“我等方才清查帐册,你这里亏空了几千两银,问过了都是你支取去了,光是这一条你便性命不保,就算现在这事冤枉,你也是情屈理不平,认命吧。”
熊廷弼微微一惊,他自上任以来,在他的威压和权力之下,就算总兵大将见面时也是战战兢兢,唯恐回错了话遭到斥责,但面前这个小小把总竟然有如此胆色,实在令他感受不测。
“你便是韩旭?”
这类感受,委实不肯再来一次!
“拿下,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