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昨晚睡得可好?”田氏兄弟和文安之是老了解了,提及话来也没有甚么顾忌,不等文安之答复,直接又开口问道:“看您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想来路走得很多,不知您这一趟是从哪儿来?是不是有甚么大事要办?”
“让相国见笑了。”田既霖又拱了拱手,“我就是气不过发几句牢骚罢了。我也晓得特云比我无能,我又没儿子,今后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他帮我就是在帮他自已。”
“这路上如果结了冰,没有两三天时候底子化不开,我们已颠末端龚家坪,只要几十里路了,再加把劲,到了容夸姣好安息几天再走。”文安之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几十里的山路,又滑又湿,一行人却不敢担搁,直到半夜时分,方才跌跌撞撞地踏进了容美土司。这里是陈氏的故乡,文安之在这儿也住过两三年,天然是不陌生。寨子中间高大的牌坊和围墙前面,就是容美土司田既霖一家的寓所。
“夏云,制怒!制怒!你看特云(田甘霖的字)就比你沉得住气。”文安之悄悄地压了几动手,“贼寇为祸,我等也深受其苦!国度腐败到了这个境地,都是因为这些流贼,但是鞑子侵入中原,朝廷却无兵可用,只能倚仗献贼和闯贼余部以抗,现在却不是计算家仇的时候。”
固然已经是半夜半夜,但文安之敲响大门叫门房通报以后,不一会田既霖和田甘霖就呈现在寨门前,把他们一行人迎了出来。
文安之瞟了田氏兄弟一眼,见他们好象没有听懂自已的话,因而便站起家来道:“刚吃过饭,老夫去内里消消食,你们年青人多靠近靠近。”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此次是从贵州过来,一起上路途悠远,门路又难行,故此狼狈了些,让两位贤侄见笑了!”文安之轻啜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又说道:“当今圣上拜老夫为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书,总督川、湖诸处军务,此次来首要就是为了招安川中及夔东各部流贼!夏云(田既霖的字),此时国事艰巨,恰是彼辈为国效力的时候,岂能任之盘据一方,为祸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