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论如何,脸上擦完了,该轮到脖子了。
“闭嘴!”
――痛。
不会又如何?难不成她闻人卿要纡尊降贵替她擦药?打死她也不信。
清冷的水扑在火辣刺痛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像是真的将脸上那仿佛一簇一簇灼烧着她的小火苗给毁灭了一些似的。如许洗了一会儿,白木染干脆整小我都下了水,找了块洁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渐渐地洗了起来。
但很明显的,闻人卿偶然候乃至要比鬼怪可骇多了。
背部、手肘处,疼得短长,那必然是在山崖上擦破了皮,可当时没感觉如何的脸颊、脖子等处,却鄙人山以后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闻人卿向来都没给过白木染甚么好神采,当然现在也一样。她眉头一蹙,冷冷将手中两个白瓷瓶朝白木染身上一扔,只道:“药。擦不擦?”
闻人卿将手中药瓶渐渐扭转,再伸了一指出来,蘸了些药膏,朝那张“猪脸”上红肿的处所擦了上去。开端另有些谨慎翼翼的,决计放缓了行动,可厥后见那人眯着眼睛,“猪脸”上竟暴露一点像是很享用的模样,闻人卿心底不由窜出一股羞恼之意,动手便不由自主地“狠”了起来。
防她?
这么一想,闻人卿便不乐意再当夫役了。
诶?
脏衣服甚么的……
将手中瓶子一扔,闻人卿冷冷道:“本身擦!”
万籁沉寂恰好眠。
她倒会纳福!
“……不会。”
但是闻人卿底子没给她余地去想太多,闻人卿夙来都是个简朴卤莽之人,伸手就将白木染那本来就有些松垮的寝衣给扯了下来。
白木染一开口就忍不住有些颤抖。
闻人卿将那两个瓷瓶又重新拿回了本技艺中,扯开了此中的一个瓶塞,轻嗅了嗅,才递给她:“这个是擦脸和脖子的,另一个是擦破皮处的。”
闻人卿感觉有些好笑。
白木染随便拣了几件衣物,按例跑去了那一泉死水边。
“喂!你……”
本身清楚对她各式刁难,又强留她在这做甚么主子,在那危急的关头,她竟真的不顾本身性命要来救本身。
白木染掬了一捧水,先朝脸上扑了一把。
可刚倒了两下,却冷不防被闻人卿一把夺了畴昔。
何必如此费事?
“啊――”
白木染感觉本身本来凉下来的“猪脸”又在瞬息之间烧了起来。
惨叫声划破天涯。
紧接着,屋内的油灯被点亮了,白木染终究看清楚,弄出一阵响动走入她房间的当然不是甚么鬼怪,而是一袭白衣的闻人卿。
闻人卿心底感觉古怪至极,但再看白木染那张被晒得红十足,又有些微肿的脸,又将她心底那点奇特的感受给一下冲淡了。
抬着头,闭着眼睛,全部脸都朝她的方向倾过来……
只是当时……
白木染将其扔在过道里的竹篓子里,一点思虑的力量都没有,进了屋子便一头栽倒在她那两床薄被上。
归正荒山野岭四下无人,白木染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大咧咧地将衣衫全褪了。
脸和脖子都上好了药,白木染便有些别扭了起来。讲真,这些处所包含手肘都还算是本身能够到的处所,背上那块的伤处才真是需求旁人帮手。可要让她在闻人卿面前脱衣服……就算是同为女子,她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赧。
……鬼?!
白木染眼尖地瞥见闻人卿的手中拿着两个白瓷瓶。
白木染双手捂着胸,为可贵不可,再想想等会另有手肘,万一闻人卿直接将她扒光……咳咳,固然都是女人,本身有的闻人卿也都有,可本身还是亏了。这么一想,白木染急中生智,倒是想出了一个好体例――
下山回到竹屋以后,白木染还得先将那一篓子草药放好,再去烧水给闻人卿沐浴。等闻人卿梳洗过后一身清爽地进了卧房,白木染却还是灰头土脸一身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