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藏墨道:“这个不敢。公孙大夫忠心为国,鄙人感佩非常,如有效得上之处,一封书简练可,何劳公子千里迢迢,舟车劳累!”
“那你此来,你父亲可知?”
周藏墨道:“仿佛是楚王派人来向我索要子晰。公孙朝吴非常普通,但是苍梧双怪倒是可贵一见的热烈人。走,策儿,我们也下去看看。”
荆策吃了一惊:“我承诺了司马大人,不管子晰如何,一月以内我必归去见他。”说完便要下床。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是事情了。现在鄙人只是山川闲人,公子若要问起山川之事,鄙人也许倒是帮得上忙。别的就不敢说了。”
荆策看了半日,却看不明白黑伯招式,只感觉他挥鞭自如,竟是像农夫耕地时用鞭子打牛普通天然。只消半晌,公孙朝吴便连败数招,长鞭频频擦身而过,伤害至极。
只见那年青人走上前来,对周藏墨慎重一礼,道:“长辈蔡国公孙朝吴,周前辈,多有打搅了。”
“策儿,”周藏墨道:“这位便是蔡国上大夫公孙归生之子,公孙朝吴。江湖中赫赫贤名,无人不晓。”虽如此说话,却并不往公孙朝吴看一眼。
荆策与郑度对视一眼,双双大骇。少时,常巨田曾无数次跟他讲起姜太公子牙之事,隐逸七十余年,一朝出山,上安国度,下抚万民,后又育得一方百姓。每回他都听得冲动万分,感觉人生六合间,那般奇才,如此功业,当真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不想黑伯竟是姜太公先人,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转而又奇特他怎会受有墨刑。
公孙朝吴见周藏墨如此不睬不饶,心中大恼。但素知周藏墨在江湖当中、朝野之上,赫赫名誉,却也不敢冒昧。遂又拱手道:“若只是山川闲事,朝吴断不敢滋扰前辈。只是长辈国弱力微,受人勒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周藏墨盯着那传竹筒看了半晌,皱皱眉头,有些哭笑不得道:“你父亲这哪是难堪于我,清楚便是将朝局之事,嫁祸与全部江湖了。”明显是已知书柬上所写。又蓦地变色,脸上如寒霜凝冰普通,道:“烦请公子归去奉告上大夫,自今今后,周藏墨与你公孙家,再无半分干系!若再来,休怪我不接待!”拿了传竹筒,交给黑伯道:“烧了它。”黑伯点点头,便回身今后院走去。荆策与郑度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公孙朝吴正欲行礼,周藏墨却指着方才与苍梧双怪打斗的年青男人对荆策道:“这位是楚国右尹郑丹之子郑度。”
荆策点点头,便跟周藏墨一道下楼来。小院中水流潺潺,翠植盈目,此时正微雨淅淅,清风送凉,荆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小院过后,便是一客室,好似屏风普通,将前院与后院恰好隔开,室中相对四条案几,每个案几上各放着一只瓷弦纹碗,一铜尊,周藏墨表示荆策坐下,荆策翻开铜尊,内里倒是热茶,明显是黑伯所筹办。
周藏墨道:“恰好五天。”
荆策在一旁听得心中暗笑:“师伯看上去风清月朗,多么超脱之士。待不饶人时,却又跟师父很有相像,倒真不愧是同门师兄弟。”
公孙朝吴拱手道:“前辈乃王室客卿,又蒙赐与国同姓,朝吴怎敢以江湖之礼待之?”
只听周藏墨道:“公子贤名满天下,又交游广漠,即便有事,又何必用一介江湖布衣?”
那瘦子却俄然转头对荆策道:“小将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吴国再见!”
黑伯回声,手中长鞭蓦地暴起,便朝公孙朝吴劈脸打将下来!
黑伯此时,手上缠着一条玄色长鞭,定定立在客室台阶上,宛似山顶盘石普通。前院至大门外,倒是戈甲森森,徒众济济。一青年男人,裘服华袍,气度昂昂,正自观战。院子中心,只见一名二十5、六岁的男人,正与两人斗得正酣。那两人却生得奇特,一人又高又瘦且黑,另一人倒是又矮又胖,且肤白如脂。但又都身形迅捷,矫如灵蛇。那瘦子兀自一边打,一边口中收回奇特的声音来,那瘦子倒是闷声出招,一言不发。明显便是苍梧二怪了。而那名青年男人,荆策只感觉他眉眼有些熟谙,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