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越人长歌录 > 第九章 樽俎折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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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士子因他刚才一番言语,纷繁过来恭贺。荆策推委不开,只得客气几句。周青阳心境已平,便任他与世人酬酢,自去一边不管。

四人往右行走半晌,身后噪杂之声已消,绝顶又见一门,门口立着一妙龄女子,眉清目秀,却另有一番书卷之气,见得四人走来,便将门翻开。

此时院中士子云集,学究深古,见荆策面庞沧桑,身形峻峭,身后一把大剑,显是一江湖之人,顿时唏嘘一阵。

周青阳转头又冷冷剜了孤竹子一眼,孤竹子瞥见,对她施了一礼,笑笑,却不作言语。

青梅酒坞却并没有供来客留宿之地,三人饮至夜深,又在鄂城贩子上逛得半晌,困乏袭来之时,又有人来,自道是扶桑古寓之人,客房已备,请三位去稍作歇息。三民气知这必也是周青阳的安排,便也不加推让,随之而去。

有此一番话,他自便可入得院中。周青阳松了一口气,穿过人群,拉着他便往院中走去,又对孤竹子道:“今后不准再难堪荆策哥哥!”

荆策却还是不解。

荆策本来不晓得该问些甚么题目,因为他的题目能够在江湖,也能够在庙堂,此时却决然问不得。

取笔墨时他瞥见周青阳正看着她,目光中情深意深,忽地想起前些日子他从华容县返来,她接他直到林中,问他“云梦大泽,春波可好”,当时脸上娥娥泛红,鲜艳如林中桃花盛开普通,他俄然便没有题目想问了,提笔在竹简上写道:

周青阳此时,却想起荆策幼年无母少时又惨遭横祸,只得流落江湖,至今连冠礼都没有行过,心中便一阵惨淡,遂以手按住金柳剑,她也不晓得若荆策真的答不上来,本身该如何做,只是下认识地如此罢了。

喝采声毕,便又有人拱手道:“足下说得自是轻巧,殊不知自来良将便是兽中麟龟,鸟中凤凰,谈何易得?”

此时门外如果别人,周青阳天然不管,说不定还会与别人一道瞧瞧热烈,但如果荆策,便得另当别论。

?――《晏子春秋内篇杂上第五第十六》

三人一樽酒未完,又有一名侍女过来,请三人移座,到另一僻静之室,屋中格外敞亮,又树影婆娑,如女子衣袂漫卷,飞云惊鸿,凭窗望去,恰是青梅酒坞第四进院落,院中载满合欢树,此时髦不是花期,惟绿叶成荫,匝地成凉,小桥流水,叮咚入耳。三人按年齿落座,田穰苴最为年长,伍云起码。甫一落座,只听琴声泠泠,自小院中传来,操琴之人,通体白衣,皑皑胜雪,腰缠软剑,澄澄金黄。恰是周青阳。这第四进院落倒是私宅,除了她与父亲,谁也进不来。绿树掩映中,一木雕女子,身姿婀娜,面庞洁白。恰是她母亲的模样。

荆策顺着孤竹子所希冀去,只见右边墙壁原是一个个暗格构成,每个暗格上又钉有铜质手环一枚,一拉手环,暗格便开。恰如棋盘上充满棋子,纵横摆列,错落有致。想是每拉开一个暗格,内里便有一道题目。

荆策半晌方脱身出来,一侍女将他引至田穰苴二人处。

荆策常日居于晋国为多,又对齐国之政非常存眷,何况是晏赤子之事,他天然晓得。只是不知此简何意。不由皱皱眉头,将竹简递给孤竹子。

伍云甫一见他,便又跟他笑闹几句,他便将刚才所说之话如何拼集得来,一一跟他申明。伍云见贰心机坦白,便又嚷着拿酒敬他,倒是出自至心。

三人听得半晌,待琴声一落,伍云便又忍不住道:“田兄,你我二人,来此五日,世人喝采之声,不在荆兄之下,为何就不见有过这般报酬?”田穰苴虽夙来端凝厚重,此时却也禁不住一阵拥戴。

一酒佣抱了一大坛酒过来,又取出各式酒具。伍云便又一指酒坛,道:“这酒必定也是荆兄最喜好的酒!”荆策开封,只感觉清爽醇厚,扑鼻而来,果然是晋酒无疑。贰心下欢畅,便对伍云二人挖苦之言充耳不闻,又说道:“此酒清爽醇厚,正能够与朋友对饮!”三人遂或碗或樽,畅怀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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