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清楚,河面之上一名美少女卓但是立,背映圆月,九只狐尾展开,像孔雀开屏。
三年后,初春,金陵。
他说完转成分开,前面传来一阵怒骂,“还觉得是个侠义之士,本来和尚是个软蛋?”
他仓猝奔腾而出,立于河边之上,起码这里空间宽广,利于躲闪。那物又劈面而来,强风横扫,在河面掀起狂澜。
高天之上,有云有光,琼楼玉宇,风舞霓裳……
南山寺,凌晨。
女人嘲笑,“我倒忘了,你是僧,我是妖,我们势不两立。满嘴絮干脆叨,让人生厌,放马过来,一决存亡!”
和尚渐渐收纳棋子,俄然停下,细心旁观棋盘,吵嘴布局,似有玄机,他掐指一算,心中稀有。
一个和尚自远处而来,他身披五彩法衣,手托紫金钵盂,穿着光鲜,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寺院的高僧。
云光将身法运到极致,在狭小的空间躲闪,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墙壁和天花板陷落,暴露波光粼粼的河面。
云光上前,双手合十诵念佛号,“师父,您灾害已满,本日回归,徒儿欣喜至极,特在此迎候台端。”
“女人是雷霆手腕,妖中侠者。可我佛慈悲,那些人或许还可度化,命不该绝。贫僧草率,想请女人给个交代。”
“休咎随缘,徒儿也早放下了……”
走出佛堂,在小亭内坐下,石桌上有棋盘,吵嘴盂已经摆好,静等客来。
云光在临河一栋彩楼前停下,楼高三层,雕梁画栋,盛装女人在楼上秀帕轻挥,嘤嘤招唤,一片奢糜之声。
厅房中间,有一女子妖娆而立,天鹅垂颈,兰花指轻捻,好似舞台中心的名伶。云光感到令人堵塞的妖气,异化着毁天灭地的杀机,一触即发,毫无朝气。
金面僧摆手,“为师善恶劫数已度,不再依托你的‘清心咒’了,以是放心远行吧!”
和尚从速合十,“贫僧只是怜香惜玉,其他事可不敢多管。”
“本来是分魂之术。能让心魔登时成佛,我徒儿真是让为师欣喜啊!”
“还是老友棋高一着,精于算计,步步为营,和尚甘拜下风。”
秋意微凉,天空阴霾,轻风拂过,几片枯叶飘落。和尚正在打扫天井,扫把轻挥,沙沙作响。
老者一愣,继而笑道:“我早该晓得,以你的修为,必定会晓得我的实在身份。”
世人见脱手之人是个和尚,有些不测,因而起哄:“莫非和尚动了凡心?干脆把女人赎了,做了小娇娘子也是美事一桩啊!”
因而沐浴换衣,肃立于庙门以外。风过林梢,万竹倾斜,晨光中有一人穿五彩法衣,自山路安步而来。
和尚精力矍铄,须髯飘洒,包含一股仙风道骨。
劈面几个女人惶恐失措,仓促跑出。云光更绷紧了,他进入甬道,内里沉寂无声,却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本空被金锭吸引,两眼放光,遂双手合十,“大师的确与我栖霞寺有缘,老纳携众僧欢迎大师在此修行弘法。”
“那些人作歹多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死不足辜!”
楼上和河面玩耍的男女,瞥见妖形,一哄而散,夺路而逃。
临街牌坊之下,集合一堆人,吵吵嚷嚷,引来世人围观。和尚也很猎奇,引颈张望。
“那秘室中的黄白之物徒儿可要随便取用了?”
两人论道饮茶,妙语连珠。不觉云开雾散,朝日升腾,白夜告别,收了灵形。
光阴流逝,这日,金面僧叫来云光,神采庄严,“你的佛与法修行皆至顶峰,为师没有甚么可教你的了。下山去吧,或云游四海,或去寺院挂单,都是很好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