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早是难耐,连声道:“待青丘入内,弄郎便可出,而后把臂,共返知日宫如何?”
弄墨轻哼一声,缓道:“二姐有容,非我所及。”
弄琴点头,心下千言,念及方才地动山摇,不由忧心弄无悯安危;稍一侧目,见苍文呆坐一旁,不发一言,心中暗道:现毒雾虽散,恐师兄心陷迷雾,难以消解。念及于此,弄琴轻叹,亦不作声。
弄墨轻笑,眉眼一挑,应道:“人前人后,两面三刀。”
话音即落,苍文回声起家,单手握拳,锁眉道:“师父慧眼,定查无忧过人之处;至于其他,我等弟子,不便置喙。”
“大姐,虽不知宫主去处,然不过两日,白澒已散,定是宫主尽力施为,退了那廾目仙君。”弄丹启唇道。
卸甲原是伏于青丘府苑以外,然多日不见忽略,实难久候,权作本身多虑;不日拜别,稍显悻悻。
弄柯稍应,喃喃道:“宫主本是澹泊,寡欲而随心,此番一见,恐其对无忧用情甚深。然,此情未违天道,不悖宫规,怎就非得为人视作私慝,诟病嫌弃?”
弄无悯心知这天已至期限,若仍不得脱身,必逢大祸,思忖几次,短喘口气,叹道:“青丘,陷吾于此,自招罪愆;若可自纠,即便罪不容诛,吾愿网开一面。”
赤武闻言,吃紧道:“何故两面?”
至此,弄无悯已于溺内缶内困了多日,刻刻煎熬,欲火不减反增,薄汗层层。
“弄郎,允是不允?”青丘见状,想其终是难抵陷九邪力,此般模样,足令民气痒难搔,不由轻唤一声,手足俱软。
青丘肆媚,掩口娇笑:“青丘万死,不敢辞。”
“困局虽解,总需寻得宫主下落,主持大局;晓其无恙,方可放心。”
弄丹低声自语道:“或是大敌得退,宫主携无忧外出游历,增广见闻。”
“若肯送吾返知日宫,即便不放吾出缶,亦可轻判。”
青丘当弄无悯顾恤,心下暗喜,轻道:“弄郎对待青丘,威虽重,恩尤深,青丘何德......”
青丘故伎重施,自行以血开启溺内缶,斯须便见缶内气象——弄无悯还是阖目寂静,然其外袍已褪,堆于膝上,中衣纯白,上绣金丝文瑶鱼,衣衫已是尽湿;弄无悯贝齿紧咬下唇,施力甚深,已然见血。
青丘呆立半晌,长舒口气,方回魂应道:“待青丘入内,施云布雨,事毕,保弄郎无恙,你我皆可满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