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无悯抬手止了无忧说话,引了无忧重回屋内,闭了门,单手布行心咒,便见一道金光自其食指指尖跃出,斯须遍满屋内,将整间房罩于其下。
“无悯。”
火龙驹脚程速迅,不久便已载二人返至阳俞。
“纳气绵绵,呼之细细;沉身于下,灌顶予气;藏目于心,通天达意;九窍皆邪,动静其迹;与阳同波,与阴同系;口鼻即闭,抱元胎息。”言罢,弄无悯阖目,掐个日君诀,立时悬身半空,入有为之境。无忧心中再诵一遍心诀,便依样掐诀,阖目凝气,心念归一,陡觉百汇灵光乍现,天目初开,虽肉眼紧闭,然敛光居四围无不成见,清透透明。
无忧垂眉,心中暗道:你知日宫主功法深厚,无需灵引,且当我多此一问;然你怎可料定我便是那累坠?念及此处,不免不忿,无忧这便探身上前,切近弄无悯面庞,媚道:“无悯,错了。”
少倾,无忧闻院外拍门声阵阵,这便起家,往屋内行去。
弄无悯稍一点头,道:“弟子弄无忧,吾在此授你心诀,非常之时当依非常之法,你需服膺。”
无忧娇笑:“媒约红线,何用金丝?”言罢,无忧抬了手腕扬扬,虽那金线已然匿迹,然弄无悯怎会不解,顿时又再耳赤,退后几步,轻道:“此时情状,还是不恭。”说着,挥袖开了敛光居金光心咒,右手重拉,已将无忧灵神拖拽而出。
苍文心头一颤,轻叹口气,缓道:“双目得愈,却再可贵见……”稍顿,接道:“我知你对青姬夫人之事难以放心。然此事亦出我所料,……”
“师父,各宫弟子皆已服下涤暇丹,静待房中,闭门打坐。按您所示,暂不驭气,然心神不见半点懒惰。”苍文见无忧立于弄无悯身后,心中虽是焦心,却仍谦恭报禀,言语未露虫迹,只是眼神灼灼,实难冷视。
“张而不死,弛而不生。”弄无悯见状,轻道:“且将肉身安设此处,以你灵力引神,随我外出探看真假。”
那灵神立于肉身一旁,见本身肉身阖目打坐,悬空静置,不由称奇,半晌不语。
弄无悯知其体贴,嘴角含笑,却不该答,右手稍抬,便自其袖内放出金线一条,直往无忧而去,转眼缚于腕上,细细缠裹几圈,待毕,那丝线斯须不见。
无忧心中一喜,正待运气丹田,将神托出凡体,怎奈气味不厚,转眼已竭。那灵神自其百汇探出了头,难再上升。
“无忧,你可在?”
无忧不解,正欲探听,便闻弄无悯轻道:“你乃新修,灵力不稳,恐有变数。以此金丝缠神,免我后顾之忧。”
弄无悯缓道:“未感知日宫有妖聚之气,然此气确是非常,难辨出处。”
“宫主,不知此异状谓何?”弄琴躬身见礼,轻道。
“无悯,何事?”
“师父,那气味甚是古怪。宫内除知日宫弟子,余下三宫皆有毁伤,轻则头晕目炫,重则失智抽搐,依其功力深浅,数量不一,程度分歧。受伤弟子皆是服了涤暇丹后,方见好转。”苍文又道。
弄无悯抬眼瞧瞧无忧,正色道:“追日宫修习,可曾听闻‘灵引’之术?”
无忧悄悄点头,叹道:“何人何事,堪比娘亲在侧,共享嫡亲?”
无忧点头稍应,少顷,又道:“无悯,却不知此举谓何?”
无忧言罢,听得门外半晌无声,也不欲多呆,便直往屋熟行去。
刚至院内,便见弄无悯飞身而至,眉头紧蹙。
因弄无悯无忧微服密出,且担搁光阴不久,故宫人并无所查,二人别时,贪换眉语,颦笑含情。
弄无悯眉眼轻挑,眉头还是紧蹙:“感那浊气逼近,恐你肉身难抵;若施灵引,便不为浊气所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