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日宫遥遥华胄,无悯性子总归拘束;然兀城主脾气跌宕狂放,不拘末节,在愚城一战,总归尽情萧洒。”
“白澒蔽日,毒雾伸展,何故?”
弄无悯阖目,两臂前推,便见那两座火焰峰仞直对廾目蝇身而去。
“廾目此意何为?”
一言既出,女桑青丘皆为所动,卸甲见兀不言并不言语,稍待半晌,朗声再道:“城主,青山不在,恩仇无依!”
兀不言自知弄无悯所言不虚。那白澒雾气,似是浅淡,然若行至山脚,稍触雾墙,毒性顿时发散,入体而亡。
兀不谈笑噱,却不言语,心中暗道:且看你弄无悯如何应对。
“廾目,刑天断首,以狱法鱼吞吐白澒,困摆布肩山。”
弄无悯轻笑,挑眉环顾堂下三人,方道:“兀城主手眼通天,连我知日宫内亦有眼线,若要通报讯息,自驳诘事。”
来人见无忧不该,抬臂前伸,似是认定无忧必在此处,以手探之。
此时不言堂上,兀不言同卸甲、青丘、女桑俱在,诸人皆因白澒毒雾心有谜团,正于堂上商讨。
兀不言心下悄悄揣摩,少顷接道:“宫主之意,不言心明。只是不知,欲得何人互助?”
来人挠头讪讪:“惊扰蜜斯,部属之失。”少顷,接道:“知日宫主功法忒厚,部属难见蜜斯地点,可否请无忧蜜斯明示?”
青丘躬身,施揖缓道:“部属见知日宫外亦为白澒所困,恐此事并非独为我愚城。”
廾目抬臂,蝇声高文:“仙妖一起,沆瀣一气。”
“贤孙,仅得如此?”
弄无悯嘴角一勾,拱手道:“无悯至此,启事仅一。”话音未落,弄无悯陡地平伸两臂,旋即腾空,与廾目正对,两腕稍转,惊见摆布飞至二峰,均过百丈;弄无悯手掌稍抬,口唇微动,那两峰立时烈焰加身,彤彤色重。
弄无悯轻拂外袍,应道:“兀城主面前,无悯不便矫饰。”言罢,退立一旁,面色不改,倒似事不关己。
“虽号仙君,然其与帝相争,自可贵道。”
卸甲闻兀不言扣问,心下稍动,然面色不改,低声应道:“回禀城主,未见尔是踪迹,已有月余。”
世人闻声,回身探看,惊见一人,绣金灰袍,水碧金膏,飒沓如星。
弄无悯阖目淡笑,应道:“托福仙君台端,两宫友情弥深。”
来人这方探上无忧,使力将之背起,笑道:“此举甚好,即便别人得见,不过觉得我负手踱步罢了。”
“廾目即为刑天断首,总有万年功法,求金乌丹何用?”
来人依言而行,又闻无忧轻道:“举臂向后,背我前行。”
青丘闻言,面上有喜。
廾目闲构之心不死,又道:“贤孙故露行迹,不过为解知日宫之困。”
青丘心中暗道:近处得见,知日宫主,仙姿更甚,世无其二。思路所牵,青丘更是贪看,口唇稍开,不知逾矩。
不过半晌,兀不言一笑,缓道:“弄宫主,倒不知有何良策?”
话音刚落,已化黑烟,飞出不言堂。
“此事与我愚城何干?若为金乌丹,围你知日宫,倒是对了。”兀不言轻哼一声,不屑道。
廾目正视兀不言所化黑气,嘲道:“愚城城主这般待客之道,失了仆人气度;竟连真脸孔亦要掖藏。”
无忧为弄无悯以定身法定于愚城一正法巷角落,目睹弄无悯孤身赴会,心中难安,不竭计算:却不知这定身法是否需得无悯亲解,如果再行灵引,使得可否?
言罢,眼风一扫,青丘立时会心,携女桑向前,三人齐道:“城主三思。”
兀不言一笑,拊掌道:“果是良策。如此这般,与你我皆无干系,甚妙!”
卸甲等人皆未敢行动,定定凝睇,半晌,堂上暗处,兀不谈笑道:“原是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