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无悯见无忧这般,眉心一蹙,轻咳一声。无忧这方回神,向着弄无悯稍一探身,见礼道:“久不见宫主,现在在此面壁,倒有幸运。”
弄墨肝火直冲,原想呵叱,思及先前,终是杜口,甩手飞离敛光居。
无忧闻言,不得已应道:“或是鲜于童用心为之,就专为令你那情郎心中不快,以此禁止你们姻缘。”
无忧见状,忍不住调笑:“几月前比拼之时还水火难容,不过数月,竟已这般密切,汤师姐已是筹划下嫁事件了?”
弄无悯阖了眼,反是直谈笑道:“不及你箜篌技艺。”
汤夜夜俏脸一紧,直道:“莫要讽刺。”
汤夜夜闻言,叹口气道:“宫规未有娶嫁禁令,倒不知详细该当如何。”
无忧闻言,懵懂相望:“宫主想无忧同往?”
汤夜夜停了说话,沉吟半晌,方道:“现在只得听天由命。戎哥哥与我皆不堪其扰,这才计画下山,以结同心,过平常百姓日子。”
光阴堪纵。转眼一月又过。无忧心伤渐愈,便又摩拳擦掌欲持续修习。期间她曾往追日宫,探看往字房同门及应澜。世人并无过量窜改,习练亦是如常,日复一日不得松弛。只是,此行无忧自汤夜夜处得了个动静,倒甚是风趣儿。
无忧将卧箜篌摆正,下巴微抬,见远处天幕星斗闪动,心下开畅疏阔,指上发力,与弦订交,就听得委宛之音绕耳不断,先是和着七弦之音,未几时,却更是跳脱,倒似引领七弦琴奏了新曲。
无忧恐斯须间便要入水为那肥遗江淹没,心中一紧,脑中急转,顿时忆起青姬夫人所授御水口诀,忙疾诵一遍,一个单白鹤诀,又将丹田灵气运至指尖,轻弹出去,喝道:“服从口中朱!唯命,下!”
无忧见状,顾不得笑,抬眼又往那亮光来处一看,惊见遥遥天涯一轮圆月,现竟近在天涯,抬手便可触及。无忧一时呆住,倒是得空顾及一旁弄无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