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收声,寂静半晌,方磨蹭着上前,悄悄一扯弄无悯袖管,柔声道:“宫主。”
柳浮江柴寿华对视一眼,皆是点头,轻叹口气,不知应对。
白老爷亦知失礼,面上讪讪。那白家蜜斯莲步进堂,朝正位弄无悯盈盈作揖道:“高朋既至,蓬荜生辉。慧颜奉茶存候。”言罢,直直上前,接了身后丫环所递茶水,置于案边。
弄无悯回身,扫一眼柳浮江,淡淡道:“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浮江贤弟,你这南斗星君,便多书一笔,为白老爷延寿卅年,免得枉担一句贤婿。”
弄无悯稍回身,看一眼无忧,轻道:“且去。”无忧闻言,抚上微烫脸颊,含首羞走。
堂上白家世人闻言,皆是惊诧。半晌,倒是白开题轻咳一声,喃喃道:“无......无忧师妹?”
白开题闻声,这方探头,见无忧立于柳柴身后,喜道:“无忧师妹!”
“得见上仙真容,老夫三生之幸,何敢见怪。”
柳浮江入坐,见此番情状,笑道:“无悯兄长,若白家后辈恰是你知日宫高足,那我这绣球是否便可原物偿还,满身而退?”
弄无悯嘴角一勾,又做高态,回身朝白老爷稍一倾身,轻道:“确是愧对。再次道歉。”
“弄无悯!”无忧扫一眼堂下世人,知弄无悯施了定身法,又见那御水诀再难施为,急喝一声。
白老爷闻言,心中一惊,吃紧摆手道:“不敢攀附,不敢攀附!”
无忧暗道:好你个弄无悯!出宫一趟,竟学会戏弄于我。思及此处,无忧抬眼,瞥见弄无悯面庞稍转,唇角笑意浅浅;又见白家世人瞠目,无忧更是羞赧,桃腮尽染。
“莫非,”白老爷迟疑半晌,摸索道:“莫不是贤婿早有妻室?”
白开题垂眼,扫了柳柴二君一眼,转至无忧,暗传眉语。无忧会心,稍一点头。
弄无悯回身,见无忧掐了白鹤诀,朱唇稍启,已知其所思,这便中指微弹,只见一阴阳鱼自其指尖飞出,直往正堂门上,附着门框,已将正堂通路阻住。无忧卦诀未出,便为那太极两仪所收,转眼难寻。
“弟子白氏开题,待家中事毕,立返肩山,无需试炼,擢至知日宫,随苍文修习。”
柳柴二君在前,弄无悯无忧此中,胭脂尾随,五人便入了白府。
白开题闻言,心中大动,喜难自抑,伏地叩拜,呼道:“弟子谢宫主大恩。”
无忧退至弄无悯身边,朝白开题使个眼色,恭道:“无忧不敢。师不坐,徒不敢先坐。”
弄无悯又再点头,踱步上前,就坐,轻道:“诸位取座。”无忧倒未入坐,立品弄无悯一侧。
“妹夫!”白开题亦是起家相迎,缓道:“得夫若此,舍妹之幸。”
未待柴寿华言毕,白开题已然接道:“机遇,天意也。仁兄何必辞却上天美意?”
无忧阖目,心却未死,御水口诀再诵,不过弹指,就见一股庞大水柱自堂外卷来,其势之急,挟力汹汹。弄无悯这方起家,挥袖将堂下世人定住,又稍抬左手,一团明火直往那水柱而去:水火订交,便见那水柱柱头青烟直冒,滋滋之声不断,烈焰已化水为雾。
无忧见状,心中不忿,默诵心诀,斯须便见那茶盅茶水汇成一股,若神龙吸水,自腾而出,径直往白慧颜眉心而去。
待小厮将世人引至正堂,白家老爷及白开题早已静候,见柳浮江入内,两人齐齐起家。
柳浮江愁眉不展,连应亦是不该,倒是柴寿华将那绣球递上,躬身见礼道:“白老爷,白少爷,实是惭愧。本日之事,乃是曲解。”
弄无悯微微点头,上前半步,轻道:“起家免礼。”
白开题笑道:“父亲,此乃无忧,与儿同在知日宫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