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无忧连连摆手,而后将头一扭,朝尔是火线轻道:“娘亲,您到了。”
青姬夫人忿忿:“终是得见这吃里扒外之辈,怎可轻纵?我虽没法力,然工夫却未荒废,即便单论拳脚,我亦可压她一头。”
世人闻言,无不大惊。
无忧闻言,身子一抖,猛地回身见青姬夫人呆立房外,背影微颤不断。
无忧向着青姬夫人道:“神女故意,襄王无梦。我实不忍其痴心空付。”无忧言罢,听得尔是一声嘲笑,无忧这又接道:“即便娘亲,总得父亲悉心围护。我曾听父亲言及,尔是将您送来知日宫,亦是为您安危着想,虽行事倒置,然初志良善。您与父亲鹣鲽情深,我与文哥哥亦是郎情妾意,尔是不过愚城杀器,无亲情可享,无郎君可依,已是孤苦,您便莫再苛责。”
无忧单独返了敛光居,又告于苍文宫湦藤已得,且弄无悯亦返怀橘宫,正抓紧为其炼药。
尔是唇边尽显调侃,无忧满面满是对劲,苍文难见这双女子明争暗斗,念着无忧之言,嘴角已弯。
“我知你恨我,只是......何必以此恶语相激?”
无忧复苏后,弄丹便返了华年殿,因弄琴等人算是带罪留差,弄丹便要替弄无悯代行职责,观厥后效。苍文赤武皆知尔是身份难堪,干脆便令其呆于敛光居,也免落了弄墨等人丁舌。
“娘亲,您法力为宫主金环拘之,难以发挥,莫要妄动。”无忧急道。
无忧听其叱骂,倒是不恼,反道:“你这愚城肱骨但是目无下尘,怎得本日谦逊起来?论及小人之心,无忧自是承让。”
无忧掩口吃吃笑着,半晌才道:“睚眦必报,方是性真;宽大漂亮,实在伪善。”
苍文单手扶着无忧胳膊,轻道:“你可还好?”
“你与卸甲了解未深,想你还指着多了位慈父;惜难遂人愿,他事事以利为先,若然你这亲女难有所用,恐不日便步你娘亲后尘。”
青姬夫人面色骤变,半晌,才道:“你......”一字才出,却难再多言,反是回身吃紧往房内奔去。
“我们这番唇枪舌剑,有何好处?倒不如拳脚相见,各安天命。”
尔是转头,见无忧身子一晃,心知这番言辞已是见效。
尔是又再一笑:“义母终与爱女相聚,亲情磨志,短短数日便忘了深仇宿恨?”
尔是想着无忧方才那句“娘亲”,已料得这处便是那青蛟寓所,轻巧应道:“你用心引我至此,难不成欲报我当日欺诈之仇?”
半晌,青姬夫人才道:“无忧乖女,为娘彻夜乏累,先歇下了。你明日一早前来存候。”
青姬夫人得其马脚,一掌推至尔是胸口。无忧听得尔是闷声一呼,整小我已是俯身倒在地上。
“你偷调文哥哥解药,就是为此?”
青姬夫人还是未应,只是稍抬手扶扶发髻,又再单指磨磨鬓角,这便徐行入了房中。
此人果是无忧!
“鹿死谁手定论还早,你这般想,也实在托大。”尔是接道:“卸甲专作那双金鞋,意在浅水困龙。那鞋头两虎之以是有灵,乃是其以发丝为引,导灵于内。”尔是在院中踱步,待稍近青姬夫人,方轻道:“想你数十年困于鞋内,总需考量,为何你作歹扈间镇,那道人却仅将你收归鞋中,不施毒手,还将你送与扈间休家,高门大户,扶养无虞。”
“此话怎讲?”
无忧闻言,这便暗中运气,又念起青姬夫人所授御水之术,默诵心诀,转眼即见两条水带自屋内飘至,得近无忧两手。那水带分化万滴,颗颗水珠整齐而列,无忧这方驭气,气箭夹带水珠,其力愈猛,自四周八方往尔是袭去。
青姬夫人仍要上前,却为无忧所拦:“娘亲,不管如何,若非她施计欺诈,我们何故重享嫡亲。现下给她些经验也便是了。”无忧一边说,一边轻扑在青姬夫人怀中,娇道:“她也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