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怔,眉头一攒,定睛再辨,见那男人貌不过弱冠,脸孔虽是清秀,然毫无赤色,目珠无华,一副僵死之相。无忧目珠转个来回,咬唇吞唾,轻声唤道:”弃?“
一个时候后。
无忧闻声重足,吞唾不迭,得空思忖,耳内便得嗤嗤之声,抬眉再看,那菟丝子不知何故,竟有大片亡于地火,斯须焦黑,古怪甚者,那火限于形,近之方染,绝无连累。眨眉工夫,菟丝子又添新伤——四方八面,皆有天雷,下喷直击,蒙受者立化焦土。
“如此说来,此岛阵法不时而变?”
弄无悯知其所指,沉声笑道:“吾等既可破干天木阵法,恐中间如欲挑衅,亦是无功。”
弄无悯眨眉两回,单掌一抬,掌背一推,菟丝子得令,尤似勇卒,一往无前;然再待半刻,突现异状:空中陡起多少竹枝,单株径约一寸,长逾三尺,无花无叶,顶端耸竖,破土疾如箭,击律凶如刃。
无忧撑身而起,举目远眺,见日焱扬灵,水潮漂疾,纷繁翼翼,脑内一时浑沌,忙阖目探掌,紧扯了一旁弄无悯广袖。
弄无悯闻声抿唇,面上倒似失落,轻声喃喃:“干天木之能,岂是角蟾之属可解?不释色阵虽破,然破阵后不过半刻,干天木便将除旧而立新,厥后人如果重依前路入阵,非死即伤。”
四足不决,惊见瀑内石室,别有乾坤:一子披发,衣兽皮,赤足仰卧。
弄无悯见状含笑,缓缓启唇:“原是‘不释色’阵。”
“吾......乃已死......之人,何需同......足下拗别?”
“展转......?”男人苦笑,抬眉薄怒,“此岛得......干天木......庇护,若非世外......高人,岂可......至此?”
无忧樱桃乍破,贝齿尽露,缓放脚挂星槎一隅,取座静候。
隔了半晌,弄无悯这方轻道:“小君可有所查?”
“入此阵,释情、释心、释法,唯色不释;故幸存之地,必有拔绝之色相,足以称美。“弄无悯抬掌,挲摩下颌,接道:“路已探得,小君便同为夫破阵入内,见此高人。”话音未落,一臂拢举无忧,驭气点足,飞身而起,足尖以先左而右、先前而后之序,按序跆踏所余菟丝子,延袖飞翮,如作蹈舞。
“夫君,现下可否随此先行官深切一探?”
无忧同弄无悯对视一面,心下俱道:此人果是那神策生门主之子。(未完待续。)
无忧尚不及掩面,目前已为弄无悯垂袖所遮。无忧抿唇撇嘴,抬掌勾指,缓缓撩了那袖帘一角,眼风一扫,立时失容:身前男人,上身暴露;自天突下三寸,经膻中,至丹田,得一痕伤,长逾一尺,其色玄红,摆布现补缀之迹,必是经年旧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