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风趣,的确人生快事第一。”一白发婆婆现于有尾身后,灰蓝粗布裙,边幅并不出奇,然精力抖擞,头发全数编成一条粗麻花就这么荡在身后。
“事情确是沉重,然有尾不怕辛苦。得此差事,已比之前贫苦得志好了太多。”有尾缓道。
待两人进得马厩一旁殿内,龙婆婆便将有尾让在坐位上,笑道,“这火龙宫有十数小厮,居于离此地不远的院落。很多琐事重活由其代庖。老身年龄虽高,好马之心不老,故马匹一些侍弄活计我尤亲为。实在无需你事事皆做,毕竟你每日中午达到,一日两个时候便好,不如你来挑挑,看看喜好做甚么。”
龙婆婆不再答话,转头看看有尾,倒是把脚步放慢下来。
有尾顿觉畅怀,又踱步至马厩另一入口,见两本册子挂于一旁,便伸手取来,一本是马匹平常利用来往,另一本应是火龙宫高低打理各项活计。有尾粗粗一看,见那第二本上笔迹密密麻麻,心道:这马厩活计竟如此烦琐庞杂。一边想着,一边挑个开阔空位,逐条看得津津有味。
“老身曾刚巧一次听宫主对着此马,轻唤一声‘燕乐’。”
有尾转念,“或他不欲旁人晓得,方行此诡秘之举。难不成金乌丹与我真有关联?”
待统统马匹行了一圈返了火龙宫,已是一个时候后。有尾心中实在迷惑,强颜跟龙婆婆别过,便吃紧回了敛光居。
以后几日,有尾不再需人催促,不到中午就早早赶至马厩看望火龙驹。这些马儿毕竟仙家之物,极通人道,每逢有尾到来,它们便非常欢愉。有尾深感与其相处,可放下机心,甚是轻松。
“你但是有尾?就是弄琴那丫头派来给我帮手之人?”
当天借龙婆婆指导,有尾便操演起来,倒还似模似样。
这日,正值火龙宫放马之时,因是初次,龙婆婆决定同往,一来奉告有尾放马线路,免她扰了宫人清修,再来因马匹数众,龙婆婆忧心有尾毫无经历难于掌控。这般,龙婆婆将她那乌黑粗麻花辫又绑紧了些,一个飞身跃上身边一匹枣红大马,“此乃头马,老身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飞将’。”龙婆婆拍拍马头,轻唤一声飞将,身下火龙驹前蹄一曲一跳,似是应和。有尾见状,忙问:“婆婆,有尾可否自行择马?”
“这龙婆婆一人打理上百马匹,办理全部火龙宫平常,实在不易。”有尾自语道,“每月两次需放马出宫,翔于云,飨金光雨露,听起来甚是风趣。”
有尾得令,在马厩中来往绕了两圈,似是举棋不定,“厩中匹匹皆是马中将军,仙界神品,有尾实难决计。”边说,边伸手牵过了她初至马厩便一眼相中的纯白火龙驹,有尾将手掌竖起,这白马便又将头探过来在有尾掌心摩挲,煞是可儿。
龙婆婆闻言,点头浅笑。
龙婆婆看看有尾怀里两本册子,一笑,问道:“我们火龙宫几项差事你可都看过?”
“可感觉沉重?”龙婆婆边问,边上前取回两册,接着往外走去。
身下白马抬起前腿,嘶鸣一声,甚是飒爽。
“人说这肥遗江可攀岩壁行虚空,现在看来,倒不知何意?”有尾心道,俄然间,这江面上似有影象现出,初时看不逼真,待燕乐开端往上攀飞,有尾再低头一看,大惊,这肥遗江面所现恰是弄无悯面庞。
“莫非他施术于江,欲不时查我行迹?”有尾更是迷惑,“堂堂宫主,若想得我行迹动静,自有宫人报禀,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