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武见此,这才明白有尾对弄家姐妹皆施了惑术。
“无妨无妨,草料房已让仆人清理过,他们也已分头去置备草料,你莫要心忧。”
有尾刚要回嘴,却听得门外一声大喝:“你们何为?”
赤武侧头,见苍文现于主殿门口,如获大赦:“师兄,来得恰好!求你劝劝有尾,且让她放过弄丹,收了惑术吧。”
有尾听着赤武跟弄墨在殿上唇枪舌剑,心中更加憋闷。她不知现在要做些甚么,脚却不由自主迈向殿外。
“你们也非亲见有尾现于华年殿,为何如此必定?”
有尾心道:自我入宫,这弄家两人便决计针对。弄墨倒还好说,喜怒于色;只是弄柯跟这弄琴我需很多加留意。
“若弄墨姐姐心疑,何不推出些凭据让有尾哑口?”
“有尾,千万不成。”赤武双手抓住有尾两肩,“你若再不撤了此术......”
“真是无趣。”有尾娇嗔,眼中寒光陡地扫向苍文。于此同时,她将脚边那只茶盅径直踢了出去。
有尾又是嘲笑:“你们互为证人,加上姐妹情深,如此言之凿凿我另有何需求辩论?”
龙婆婆缓道:“早便说了,这丫头是否真敬爱马,老身一眼即知,怎会放火陷火龙驹于险境?”言毕,龙婆婆看着有尾,笑道:“马儿无恙,本也不是大事,草料烧了,再购置便是。”
弄柯做个手势让大师静下:“有尾,并非我们用心难为。昨夜弄墨衣衫不整从卧房出来,披头披发如孩童在院中戏耍,口中絮絮各种不雅之言,最后还攀到树上,将树皮树叶揭来吃了。如此一闹足足半炷香工夫,终究才精疲力竭停歇下。答复神智后,她竟不太记得本身所为。”弄柯一顿,“你那日施惑于马,我跟大姐亦是看的逼真。”
有尾耳边似是听得有物什挟风飞至,还未及反应,那只跛脚便被一物重击,有尾吃痛,叫出声来。那脚本就衰弱有力,如此一来,有尾顿时跌在地上,此时她脚边正有一茶盅摆布转动。有尾转头,见弄墨对劲一笑,“想来你也走不快,倒是不如坐下好生歇歇。”
“火龙宫草料房走水,现差我请你畴昔。”小厮口气很不耐烦,听着倒像是来拿人。
“她出了丑,怎就要迁怒与我?”有尾嘴角一扯,一脸鄙夷,“再说,她那言行,又有何时不出丑?”
“有尾约摸本日过了申时方才分开回返敛光居,路上有些疲累,故脚程慢了,到敛光居时怕已是半个多时候后。”
达到火龙宫内,有尾见龙婆婆正于堂中主位静坐,边上立了弄琴弄墨姐妹。
“就算我当真趁夜色偷进了华年殿,施惑术于弄墨,让她出丑人前,你们要如何惩办我?驱我下山?断我手脚?禁我自在?还是......取我性命?”有尾现在对这群仙家弟子更加不屑,想来这知日宫,竟非她心中一向矻矻所求。
赤武顿时呆立一边:这有尾竟然也惑住了师兄!
有尾心中尽是失落,既非对弄丹,也非对其他弄家姐妹,而是对这全部知日宫。她心中思及念及的“家”,却与其有这般膈膜,而这“家”中世人,与其皆有嫌隙,不过或明或暗或深或浅罢了。
龙婆婆点点头,做个送客手势。弄家两人也未几留,扫一眼有尾,便仓促去了。
“你这丫头就是思虑过量,此事那里与你相干?本日看你顿时风韵,应是豪宕不拘之人,如何却说这般女人家扭捏之言?”
“婆婆,现在草料烧了,不知需得做些甚么以保明日马匹无忧?”
“我......我从未想过伤你。只是求你,自你入宫,弄丹便是一番热诚与你订交,你莫要如此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