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置身蒲团之上,面前一盏清茶,案上数册书柬,皆是弄无悯严选,命之研读,以广见闻。
稍顿,钟满再道:“萋斐虽入,然满儿仍需言明因果。”
堂下郡民齐应,一一报过,未见游移,共一百四十五位。
“你我,相类。”
无忧见弄无悯一脸无法,独自点头,更觉好笑,陡地近身,两掌扶上弄无悯脸颊,略加揉搓,轻道:“我虽未得散殊,然天赐神力,同功同效。”言罢,定定凝睇弄无悯,果感掌心渐热,无忧这方干休,见其面上红霞,又再掩口娇笑。
弄无悯无计可施,只得沉上面孔,低声道:“不过几日,便不再忧心赤武之事?“
无忧笑容稍收,似有警悟,询道:“为何?”
赤武闻言,不由感喟,喃喃道:“既是如此,何必贪此高位?”
无忧含笑,心下暗道:得此散殊,倒是省了面脂开消。无忧边想,边探出一指,再一细观,竟见此侧批之畔,另有一注:君得此物,妾日日花面若火,常为顾冶、敲风伉俪取乐。散殊实乃‘善殊’。
钟满阖目,轻道:“吾早言,入关梅,大家皆是钟满。”钟满启睑,定定谛视赤武,一字一顿道:“公子,可愿做第一百四十六?”
钟满眉眼一挑,赤武神采尽归眼底,却不言语,唯朝座下郡民令道:“自吾左,而下,而右,蛇形为序,以数为名。尔等可明?”
钟满轻笑,愁道:“了解不过七日,公子不识吾心,满儿不敢怒。”
讲明言:“散殊,乃一神物。若卵,无壳,独一膜裹缚。仅于申时现。漂泊一刻,落地不存。得之,握于掌心,持之一炷香工夫,尽散入体。以掌拂面,其颊若染。“
赤武呆立一旁,见身侧钟满似是陌路,一时可贵对策,心下暗道:如此,需耗几时方可再见弃沙桥?
赤武倒吸冷气,摸索道:“既非正阳男人,怎医其患?”
“凡男人,皆留阳气,唯多少之别。虽不成根治,却可缓其痛苦,即便半刻,亦是善处。”
无忧返身坐定,捧了茶盏,应道:“其为吾友,忧之一刻,乃吾本分;然非天非地,非父非母,怎可不时忧心?无悯常道,永言配命,福当自求。”
弄无悯稍一侧目,见桌上书柬,嘴角轻扯,自语道:“只顾得书内秘闻怪杰,上古异事,竟未得暇细细查了书批。”
“即便,”钟满惨淡一笑,接道:“即便为了满儿性命,捐躯赴义,亦是不甘?”
钟满起家,直面赤武,诚心道:“公子莫怕,满儿疾患不深,毫不损公子身子分毫。”
知日宫两酉阁。
赤武见状,甚是无措,支吾道:“赤武......绝非斥责!”
无忧启了一卷,顺手摊开,见其上言:“天息山,见‘散殊’。“无忧不解,细辨一旁侧批,字体收而不拘,放而随心,正而有体,倒是跟弄无悯手书几分神似。
“为何遭此磨折?”赤武却不呼应,忆及方才情状,心神还是惊怖,启唇轻询。
“吾之存亡尚然草率,况乎其名?”钟满话音将落,已是泪目。
无忧合了书册,稍拭泪眼,柔声道:“胡言乱语之功,原是家传。”
“世人皆恋病梅曲欹,老祖逝去,求不得之苦加诸梅株,又因后代郡首法力难及,无一可自行操控秘闻,世世为其所累。自吾本日登上郡首之位,后数百年,其害弥深,待光阴至,必是骨根根断,脉寸寸折,七日之期,时候感那剜心之痛。”
“那前郡首病入骨髓,若献公子,公子恐已早失朝气。”钟满一笑,尽现哀怨,“之前,其迟迟可贵正阳之童男,为医此疾,便以弃沙桥诱郡外男人入内,强行*,一夜以后,那群男人皮肉皆是不存,哪儿有命在?吾关梅郡,早存先例,男人入得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