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艺多年,欲下山历练,增广见闻,益彰侠义。”
“何解?”苍文不明。
念及于此,苍文不由顿足,烦恼愤激,难以明言。
“恐是你欲独存,必得需步飞一命抵换。”苍文怒血急贲,愤然斥道。
苍文思忖半晌,蓦地了然其意,踱步上前,急道:“莫非你未曾失智昏沉?”
尔是见状,心下更是凄楚,暗自警告不成嚎啕,不成作小女儿矫饰伪态,然寸心重若千斤,撑肠压腹,滴唾利如白刃,割舌刮喉。尔是口唇俱燥,轻舔唇角,阖目低眉,其面陡现笑意,其身痛若剜剐,两掌狠攥,泪坠如瀑。
苍文不解,定定凝睇。
苍文稍应,回眸见尔是起家,双目浮泛,失神很久。
“若未失智,何故见步飞自裁,不加少阻?”
尔是闻言,仍未展眉,沉声应道:“人间窘束,六合阔广,现你我身无肩山之障,该当恣行随性。“
尔是内心激汤,然毕竟知情见机,闻听此言,沉默不该,抬眉谛视苍文,嘴角微撇,悄悄笑道:竟连那名字亦不欲吾提及!那日今时,皆是吾枉做小人。
苍文闻声,心下一慌,急道:“若无他处可去,亦可同业共往。沿途若见洞天福地,恋明霞流水,便立时隐归,置身方外。到时吾也安然,不算愧对步兄拜托。”
“文哥哥当日失明,知日宫主忡忡,日以继夜研制解药,终得其成,却为人暗中更调,以衡沛丹混合视听。”尔是轻声叹道:“那人柔指巧舌,曲心矫肚,倒置雌黄,掌股朱紫......“
“吾......已离了知日宫。”苍文见状,反是惴惴,低声喃喃道。
“六合浩大,可得仙骨几两?论及私心,何人不有!”苍白话罢,竟是抬臂拭泪,抬头阖目。
苍文不知何故,心冗思长,一念飞返知日宫,忆起无忧巧笑,求之不得,又再自苦,喃喃道:“人间多见利弃义之辈,步兄却非其一;然即便冲强大童,尚知趋利避害,若为挣命自存,即便与嫡亲针锋相投,于情可叹,于理可容。”
约莫过了一刻,尔是轻道:“慧者,皆难忘忧;生而胡涂,最是可贵。”言罢,左臂稍抬,右手重抚:“心炭尽湿,难见星火。”
风过树鸣,哀叶瑟瑟。
“另有一事?”
尔是稍一抬头,眉角陡飞,笑道:“平不平之气,净不净之心。“(未完待续。)
苍文见尔是旧事重提,不由蹙眉,已知其必当归咎无忧,这便忙抬臂止了尔是说话,缓道:“此事已过,何需赘叙?”
苍文闻其恸哭,这方回神启睑,见尔是涕泪泗流,一时不知如何相慰,沉吟好久,方轻声念叨:“哀思当尽,尔非独悲。”
“当今这般情状,你可还欲重归肩山,再入愚城?”苍文垂目盯视脚面,少顷又再接道:“若不肯效力愚城,投知日宫门下亦可。”一言既出,苍文顿感好笑,挠头不敢对视。
“自尔现身,吾便知机会已至,自是早早防备;文哥哥功法虽高,对吾却不设防,尔是早查那飞石劈面,脸颊稍侧半寸,穴道便可避之无虞。“
苍文心下纡轸,长叹口气,然胸内郁结,实难纾解。肃立半晌,陡闻尔是轻唤:“文哥哥。”
“其智其功,皆胜于我,何故数次运营皆败?”尔是轻笑,抬眉扫苍文一眼,接道:“文哥哥功法亦是不弱。”
“然吾另有二事,必得完成。”
ps:寸心重若千斤,撑肠压腹;滴唾利如白刃,割舌刮喉。总有读者论此书感情不敷外露,不敷澎湃。笔者想说,吾廿字,需得当真有此经历者,方可感同身受。这寥寥几字,笔者自发其传染力胜百字不足。
“不错!”尔是闻言,不怒反笑:“吾需保全本身,重返肩山,助尔断佞舌,明赤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