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武长施一揖,应道:“徒儿不欲多带人手,此行更欲独往,成败只在一身。”
弄无悯扫一眼弄柯,应道:“携之返宫,吾自通其道。”
赤武已是不耐,朗声疾道:“师父,赤武愿往一试,不管如何,丹儿下落,尽系于此!”
无忧眉眼一挑,心下暗道:这倒未见书中有载,恐是夙世纠葛,是驳诘论,且古时记录,岂可尽信?念及于此,闻弄无悯再道:“若非如此,必不假手别人。”
“赤武初来乍到,只是听闻此地郡首名唤钟满,女人便是郡首?”
无忧见其双目未有稍开,应道:“两酉阁中,确见一策,上有记录――关梅郡首尤喜男色,少壮儿郎入之,鲜出。“
话音刚落,便感阵阵清风拂面,风携落花,若游龙翩翩,恰落于赤武脚面。风中异香,扑鼻投怀,嗅之则醉。赤武怔楞半晌,埋首再嗅,感那婢女沾衣,刹时似本身亦化了花去,躯体不存。
弄无悯定定凝睇无忧,沉吟半晌,陡道:“不知。”
弄无悯含笑:“不知男女。然那弃沙桥为其珍宝,自不会轻许。”
“故可籍此物得丹儿下落。”赤武已是低声喃喃。
路途遥遥,数日弹指;马不断蹄,餐风饮露。
弄无悯闻言,轻道:“赤武,你可愿前去大荒,借弃沙桥?”
“不虚。”
赤武一早再得弄无悯面授机宜,后便告别弄琴无忧,一人一马,独往大荒。
“便是得了弃沙桥,如何用得?”
无忧一怔,调笑道:“连失二女,怎不见你这宫主心焦?反倒于此时行此戏?”
弄无悯闻言,面上乍红,佯怒道:“又这般猖獗不端。”
赤武俯身拱手,恭敬道:“徒儿这便收理行裹,明日一早出发往关梅郡。”
赤武见其姿容,心神一震,轻道:“鄙人赤武,女人芳名?”
弄无悯稍一点头,轻道:“此行如有所需,直言无妨。”
无忧茫然,侧目瞧瞧赤武,反见其摩拳擦掌。无忧知其心中有懑有哀,弃沙桥或为弄丹下落独一所依,赤武自是恐惧,必赴尽力得之。
弄无悯立解无忧之意,轻声缓道:“若难自救,即便万寿,恐不过麻痹度日,于我知日宫毫无裨益。”
弄无悯这方启睑,目中带笑,轻道:“何书何卷,几页几行?”
无忧讪讪,半晌,陡道:“无悯,为何两酉阁中不见金乌丹只字片语,连你弄氏一族,亦未多见一笔?”
不待赤武有应,无忧便道:“那钟尽是男是女?冒然前去,可会欣然归还?”
盏茶工夫,赤武头肩已白,脚步及地,吱吱作响。
这日,弄无悯急召世人于知日宫主殿。
“弃沙桥?”
“那关梅郡首这般钟情男色,想是一丑恶妇人。”无忧一顿,接道:”不然,便是极好男风,同那青丘相类。“
“各安天命,不囿于心。天欲福之,必先祸之。苍文离宫,若不历练赤武等人,何堪大任?“
赤武心道:果非俗世,竟有这般异象。正自计算,陡见面前现一高台,其上空落无它,独一寒梅,傲雪舒枝。赤武目测,恐那树干径长少不过两丈,清癯有品,枝桠稍垂,其状若伞;花叶富强,其色粉白交叉,五宝照水。
弄无悯见状,缓道:“弟子出宫而遍寻不得;吾亦难感其地点。为今之计,恐需亲往大荒。”
少倾,闻弄无悯轻道:“怎得还在?”
“并非读心。你向来小巧,博闻强识,听吾之言,定要纠纠绕绕,前后想出旁人三五步去。”弄无悯含笑,“不过解心尔。”
“经霜弥香,但是*?”
女子闻言,抬眉含笑,却不言语。
赤武闻言,错愕不及。
弄无悯知其言下之意,更是羞赧,轻道:“两酉阁书柬可曾奉告,首位关梅郡首划地自封,明令知日宫弄氏血脉不得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