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茫然,侧目瞧瞧赤武,反见其摩拳擦掌。无忧知其心中有懑有哀,弃沙桥或为弄丹下落独一所依,赤武自是恐惧,必赴尽力得之。
弄无悯这方启睑,目中带笑,轻道:“何书何卷,几页几行?”
无忧眉眼一挑,心下暗道:这倒未见书中有载,恐是夙世纠葛,是驳诘论,且古时记录,岂可尽信?念及于此,闻弄无悯再道:“若非如此,必不假手别人。”
无忧见其双目未有稍开,应道:“两酉阁中,确见一策,上有记录――关梅郡首尤喜男色,少壮儿郎入之,鲜出。“
雪势愈急。
赤武一早再得弄无悯面授机宜,后便告别弄琴无忧,一人一马,独往大荒。
弄无悯见状,缓道:“弟子出宫而遍寻不得;吾亦难感其地点。为今之计,恐需亲往大荒。”
话音刚落,便感阵阵清风拂面,风携落花,若游龙翩翩,恰落于赤武脚面。风中异香,扑鼻投怀,嗅之则醉。赤武怔楞半晌,埋首再嗅,感那婢女沾衣,刹时似本身亦化了花去,躯体不存。
不过斯须,赤武翻身,牵马向前。见郡内巷陌房屋同阳俞镇并无太多分歧,只是贩子冷僻,不见旁人。
弄无悯唇角微收,应道:“今往大荒,乃为‘弃沙桥’。若可于那处偶得弄墨弄丹下落,倒是不测之喜。”
赤武因弄丹行迹未得,忧心如酲,行事更是无措。
“经霜弥香,但是*?”
无忧一怔,调笑道:“连失二女,怎不见你这宫主心焦?反倒于此时行此戏?”
“入大荒之鸿沟,乃有一郡,名唤‘关梅’;郡中不得善终者亦寿三百;郡民奉一子为尊,敬为郡首。”稍顿,弄无悯接道:”此子,名唤‘钟满’。“
无忧含笑:“无悯亲往,想来较赤武胜算大些。”
“便是得了弃沙桥,如何用得?”
盏茶工夫,赤武头肩已白,脚步及地,吱吱作响。
赤武见其姿容,心神一震,轻道:“鄙人赤武,女人芳名?”
赤武未敢懒惰,约莫纵马四五日,这方到达。
无忧闻言,陡道:“一翻一覆,倒似尽在掌中。”
世人闻言,不住称奇。
赤武闻言,错愕不及。
“不虚。”
这日,弄无悯急召世人于知日宫主殿。
弄无悯闻言,面上乍红,佯怒道:“又这般猖獗不端。”
赤武俯身拱手,恭敬道:“徒儿这便收理行裹,明日一早出发往关梅郡。”
弄无悯稍一点头,轻道:“此行如有所需,直言无妨。”
赤武见状,心下暗道:其来去悄无声气,吾竟无查。思及此处,不由警戒,打量此女半晌,见其竟是赤足立于雪上,赤武不忍,缓道:“雪地寒冻,怎不着履?“
“并非读心。你向来小巧,博闻强识,听吾之言,定要纠纠绕绕,前后想出旁人三五步去。”弄无悯含笑,“不过解心尔。”
赤武心道:果非俗世,竟有这般异象。正自计算,陡见面前现一高台,其上空落无它,独一寒梅,傲雪舒枝。赤武目测,恐那树干径长少不过两丈,清癯有品,枝桠稍垂,其状若伞;花叶富强,其色粉白交叉,五宝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