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题白鸩呆立一旁,见胭脂神情,无不疼惜,二人相视一笑,独自归位。
无忧称奇,二人前行,半晌不语。
胭脂苦笑,半晌方应:“此法名唤‘七易一应”。“
胭脂酒靥浅露,飞眉入鬓,朝二白轻唤一声:“白郎!”
“当真?“
胭脂面向无忧,含笑嫣然,柔声轻道:“那日一别,隔违未久,今可再逢,实是机遇。“
弄无悯正色:“生为吾知日宫弟子,怎可不平师命。命其先往于斐白府,安抚白慧颜,后速返知日宫,待与其父相见,吾便再遣弟子护其父返家。”
胭脂侧身,紧环白则葵尸身,再望向弄无悯,轻道:“千年光阴,多得兄长及柳柴二弟开解伴随,胭脂没齿不忘!然擅启天胁,已是死路,胭脂难逃天谴。但求兄长慈悲,恩赐一炬,焚吾佳耦残身,不成同寝,然共灭一洞,亦是造化。”
无忧自是心知此言非虚,点头感喟,稍后问道:“短短月余,怎令二白神迷若此?”
弄无悯岂会不查,这便轻道:“于胭脂,孑然千岁,不若白骨相拥。”
白开题白鸩齐齐呼应,又闻胭脂侧目再道:“无悯兄长,三灾之上,初为三省,后为三终。妹先携无忧直往天胁洞,待三位修省本身,闻三章之乐奏毕,便可入天胁。胭脂盼白郎佳信,想无悯兄长亦挂虑无忧安危,自会于顶洞相会。”
此时,弄无悯踱至无忧身畔,轻道:“回宫可好?”
无忧泫然,掌心覆于弄无悯手背,见胭脂与白则葵身形灰蒙,转眼已是无踪。此时耳畔雷霆高文,无忧抬头,见天胁洞洞顶天象乍变,风云诡谲,洞内明火自熄。不过半晌,又闻二白厉声高呼,无忧平视,见胭脂地点瞬化万千夜照,尾携白光。万光纷繁,似是天星,雷声又作,那夜照飞升,直入洞顶,漫衍各舍,斯须难辨。
无忧心下一震,见离位兑位虚空,正自计算,恰见弄无悯白开题白鸩三人身至。
弄无悯轻道:“情,至痴而始真。”言罢,稍一抬臂,无忧已是缓缓飞回,立品其侧。
无忧回身,踱步向前:“胭脂姐姐亲言,她早候无悯到来。非其举棋不定,不过早绝朝气。无忧度其心,恐胭脂姐姐不欲负其夫,然又对白兄已生情素,......”
“‘莬来风草’?“无忧喃喃。
无忧涕泪皆下,泣道:“若非无悯无忧前来,胭脂姐姐何至于此!”
“开题师兄,莫非不念家中慈父?”
“开题师兄不欲回宫?”
稍待,无忧接道:“胭脂姐姐若对白兄无情,现早与其夫白则葵双宿双栖,何至形神俱灭!”
弄无悯连连点头,口中喃喃:“痴男怨女,无一不苦!”
念及于此,陡闻一声:“无忧蜜斯。”
弄无悯缓道:“闻白开题之言,相处日短,然与胭脂相处,一日似有一年,弹指相对竟如一月相伴,甘言不厌,灵犀互增。”
无忧反身,踱两步,方娇声道:“如果无忧赌书小胜,无悯可愿允我一请?”
胭脂轻笑,哀道:“千年光阴,遍寻外洋,唯得其五,多乎?“
不过眨眼,无忧已至天胁洞,此洞长宽均过十丈,洞内空空,不见异物。胭脂早松钳制,立于一旁,柔声道:“为何助我?“
弄无悯轻扶无忧肩头,其声可哀:“稍待一刻,其身当为诸天星宿所压,脉寸寸断,这般赴火,当是摆脱。”
弄无悯应道:“但是忘了之前隐曜仙尊于知日宫时,吾曾言及两酉阁?“
无忧见其神采,不由近前,闻胭脂接道:“吾为耳鼠,尔为玄蛇,十二支唯障四,然时运命数,云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