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一边同时站起家来,瞋目而向,部下已将衣袖卷了起来。
“此物有何用处?”苍文忙问。
“甚么小门徒,若他是小门徒,那弄兄的另一个门徒当如何称呼?”另一人着黑袍,头发亦不拘束。
苍文不解:“为何她临死前要将这镜蛊送至邢德山?”
“实乃真情透露。”黑袍仙君一顿,又道,“别在小辈面前直呼我名。”
柴寿华倒是一变态态,应和道:“确是不像。”
苍文心中大骇,又听柳浮江道:“那荼精之虫,尤爱精干者血气。想那牛子星民入了蛊坟,定遭千虫噬咬之苦。”
“上古之时,轩辕帝会王母,铸镜十二。这十二只镜皆有其名。后十二镜化十二妖,各自有灵,此中尤以一妖为大,名唤‘鉴胆氏’,便是当今镜妖之祖。”柴寿华娓娓道来,“后历数千岁,除鉴胆氏外的镜妖,或跟其他妖物胶葛,堕了外道;或是煮豆燃萁,相互残杀,镜妖一族垂垂式微。鉴胆氏心有不甘,便于催尸台筑炉,将别的十一镜妖缚住投入炉中,以天火催之,毁其形,破其魂,用时九载方得一丹。”
“小文儿你且心安,弄兄既将金乌丹之事揽上身,还在乎这戋戋镜蛊么?”柳浮江似是晓得苍文心中意向,又道:“弄兄之前莫不是还收了个小妖,赐名无忧麽。”
苍文叹口气,自语道:“昔日故旧,竟能狠心动手。”言罢,摇了点头。
苍文想着前日血蜡虫突袭,虽弄无悯并未言明,想来跟无忧及金乌丹皆有关联。如此一想,苍文倒是一时忘了接下柳浮江手中托盏。
“两位星君!两位星君!”苍文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不知是否想将这镜蛊托于家师保管?”
苍文随二君穿过外殿,直直进了内院,因这邢德宫乃是初次前来,他不免四顾:这宫内安插跟知日宫大相径庭,清雅简朴,即便主殿,也不过几只木凳,几张木桌,无金无玉,非常随便。内院偏大,梅兰竹菊尽有,棋台琴台俱存,乍一看,倒似读书人的高雅寓所。
“以你我年事,称他小门徒都嫌多了,至于另一个,就叫小小门徒。”
柴寿华轻叹一声,偷偷道:“一主一仆方是。”
柳浮江一笑:“其中启事那鉴胆氏倒是说了,因我们二人,一南一北,平生一死。南北呼应,存亡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