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文想着前日血蜡虫突袭,虽弄无悯并未言明,想来跟无忧及金乌丹皆有关联。如此一想,苍文倒是一时忘了接下柳浮江手中托盏。
“鉴胆氏并未奉告。”
“两位星君!两位星君!”苍文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不知是否想将这镜蛊托于家师保管?”
“此物有何用处?”苍文忙问。
火龙驹行了半日便到了邢德山主峰。苍文刚上马,便见两姣美女人宽袍广袖朝本身奔过来。
两人皆笑。
苍文正不知该如何应对,恰在这时,那白釉盏盖飞至,牛角叶似是惊惧,忙缩回盏内。
邢德山位于南北两端方中之地,其上有邢德宫,为南斗星君北斗星君寓所。提起这二位仙君,苍文都要止不住点头感喟:前次知日宫一见,苍文曾盘算主张,若无要事,定要躲着这两位,未想本日却要孤身前去,心中哭笑不得。
两人一边说,一边同时站起家来,瞋目而向,部下已将衣袖卷了起来。
苍文一愣,想了想,又再点头。
苍文不解:“为何她临死前要将这镜蛊送至邢德山?”
“小门徒,如何只你一人前来?”说话的人身着艳红长袍,披头披发,然面貌秀而不媚,倒也压得住那火红。
柳浮江笑道:“归正不管打斗吵架,你皆是部下败将,莫将启事归咎于它才好。”
“我说柴寿华,你这称呼比小门徒恶心百倍。”
苍文心有不解,望着柴寿华不言语。
“小文儿,你师父呢?”黑袍仙君问道。
柴寿华倒是一变态态,应和道:“确是不像。”
“长辈恰是对此事不解。不知是否有人对这镜蛊虎视眈眈,鉴胆氏怀璧,故而为人追杀?”
“摆布二头控其下双足双臂,八肢互击,直至一方认输叫停为止。”
“不叫你柴寿华,那应叫你做甚?”红袍仙君突地作了个揖,“北斗星君在上,请受一拜。”
苍文顿觉好笑:“如果如此,一头想要往东,另一头却要往西,那便如何?”
柴寿华抿一口茶,又道:“此中机遇临时不言,也不知鉴胆氏如何得见牛子星民,且掳了一个。而后便建了十丈见方的‘蛊坟’,乃至阴之土豢荼精之虫千条,并将那十一镜妖所化灵丹碾碎作肥。以后,“柴寿华一顿,看看柳浮江,又再垂眼,“以后便将那名牛子星民种在这蛊坟以内,仅留双头暴露土面。”
苍文见状,仓猝抬手托住,迫不及待往里一瞧,白盏以内竟是一怪物:盏内一茎,倒是石质,茎上两叶相对而开,只是那叶却为牛角模样,似是植物又似植物,煞是独特。盏盖一开,那物什敏捷长大,眨眼间便有之前数倍大小。苍文惊奇,再次凝睇,竟见那牛角叶片上各生了一只眼睛,其内一片赤色,眸子各有两瞳,高低摆列,也正盯着苍文目不转睛。
“小文儿你且心安,弄兄既将金乌丹之事揽上身,还在乎这戋戋镜蛊么?”柳浮江似是晓得苍文心中意向,又道:“弄兄之前莫不是还收了个小妖,赐名无忧麽。”
“便是此物。”柴寿华轻道。“那镜祖所托,便是此蛊。”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我之前乃是为你颜面,方才留手。”
柳浮江笑笑,对着柴寿华道:“无悯兄长可像是会跟孩童说故事逗趣之人?”
柳浮江也不该他,左手稍抬,即见掌心一白釉托盏,其上有盖,盏色为白,却又透青,倒是小巧可儿。柳浮江伸手便去了盏盖,左手一探,那白盏便往苍文方向缓缓飞来。
“闻鉴胆氏之言,似有两股人马搜索击杀于她。至于到底何人,暂不得而知。”
苍文行至火龙驹边,刚上马,已是听得邢德宫内乒乓打斗之声不断。他摇一点头,又紧了紧手中托盏,上马便往知日宫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