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山位于南北两端方中之地,其上有邢德宫,为南斗星君北斗星君寓所。提起这二位仙君,苍文都要止不住点头感喟:前次知日宫一见,苍文曾盘算主张,若无要事,定要躲着这两位,未想本日却要孤身前去,心中哭笑不得。
柳浮江点头,“荼精虫噬尽了土内肉身,便会聚其脑,再食其面。百年后,那蛊坟便生出了一株古怪之物――牛角为叶,硬石为茎,荼精虫遍及茎叶,便是‘镜蛊’。”
苍文叹口气,自语道:“昔日故旧,竟能狠心动手。”言罢,摇了点头。
柴寿华轻叹一声,偷偷道:“一主一仆方是。”
苍文正不知该如何应对,恰在这时,那白釉盏盖飞至,牛角叶似是惊惧,忙缩回盏内。
苍文不解:“为何她临死前要将这镜蛊送至邢德山?”
火龙驹行了半日便到了邢德山主峰。苍文刚上马,便见两姣美女人宽袍广袖朝本身奔过来。
两人一边说,一边同时站起家来,瞋目而向,部下已将衣袖卷了起来。
柴寿华抿一口茶,又道:“此中机遇临时不言,也不知鉴胆氏如何得见牛子星民,且掳了一个。而后便建了十丈见方的‘蛊坟’,乃至阴之土豢荼精之虫千条,并将那十一镜妖所化灵丹碾碎作肥。以后,“柴寿华一顿,看看柳浮江,又再垂眼,“以后便将那名牛子星民种在这蛊坟以内,仅留双头暴露土面。”
“小门徒,如何只你一人前来?”说话的人身着艳红长袍,披头披发,然面貌秀而不媚,倒也压得住那火红。
“摆布二头控其下双足双臂,八肢互击,直至一方认输叫停为止。”
“柴寿华,当着长辈,非要跟我一争是非么?”柳浮江一挥手,苍文已是渐渐飘起退至院外,“小文儿,记得跟你师父说,让他防备众妖,好好宝贝着弄无忧。你先行分开,我要好好经验柴寿华一番。”
“小文儿,你师父呢?”黑袍仙君问道。
“柳浮江,你要如何?难不成又想跟我比试?”
柴寿华倒是一变态态,应和道:“确是不像。”
柴寿华抬手,食指指上柳浮江鼻子,挑衅般隔空点了两点,嘴一撇,道:“正有此意。无悯兄长正气浩然,我们皆是佩服。此物交于他,也不会孤负那鉴胆氏临终所托。”
苍文顿觉好笑:“如果如此,一头想要往东,另一头却要往西,那便如何?”
“便是此物。”柴寿华轻道。“那镜祖所托,便是此蛊。”
“长辈恰是对此事不解。不知是否有人对这镜蛊虎视眈眈,鉴胆氏怀璧,故而为人追杀?”
苍文起家,将此物递回给柳浮江。
苍文实在摒不住,顿时笑出声来。
“上古之时,轩辕帝会王母,铸镜十二。这十二只镜皆有其名。后十二镜化十二妖,各自有灵,此中尤以一妖为大,名唤‘鉴胆氏’,便是当今镜妖之祖。”柴寿华娓娓道来,“后历数千岁,除鉴胆氏外的镜妖,或跟其他妖物胶葛,堕了外道;或是煮豆燃萁,相互残杀,镜妖一族垂垂式微。鉴胆氏心有不甘,便于催尸台筑炉,将别的十一镜妖缚住投入炉中,以天火催之,毁其形,破其魂,用时九载方得一丹。”
“此事话长,你且听我们细细道来。”柳浮江接道。
苍文行至火龙驹边,刚上马,已是听得邢德宫内乒乓打斗之声不断。他摇一点头,又紧了紧手中托盏,上马便往知日宫飞去。
两人皆笑。
柳浮江跟柴寿华齐齐落座,又将苍文让到一石桌旁。苍文方才就坐,便见石桌之上蓦地现出一杯清茶,热气冉冉,香气四溢。
苍文接下托盏,一时哭笑不得,突地想起,又问:“还想就教星君,此托盏可有符咒?为何刚见镜蛊如此惊骇盏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