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文迟疑一刻方道:“师父遣我前来。待你清算妥当,我需带你前去知日宫主殿议事。”
“你且自行在莲池浸泡,待事毕,门外仙鹤自会将你带回敛光居。”弄无悯侧身立于火莲池旁,轻风过之,衣袂翩飞,神采精华,见之忘俗。
老者又再摇点头,却也不知如何劝说,“弄殇贤伉俪一定……”实在贰心中亦是晓得,若非遭受不测,二人怎会分开千年毫无音信,留了当年不过冲弱的弄无悯一人坐镇知日宫。
弄无悯回道:“家父汇集清算一众上古文籍,藏于知日宫两酉阁中。自双亲……”弄无悯一顿,接道,“自其见背,无悯不时阅览阁内文籍,见父讲明之手书,稍解思念。”
老者摆手,道:“无妨。”
“你可知万年之前,天帝因何要判女儿九日烈炎烤炙之刑?”
少顷,金辇便过了知日宫。无忧站在弄无悯身边,心中还是懵懂。
无忧原是一向悬于半空,见弄无悯缓缓飞至,那鹤辇便是向着本身而来,不过半刻,鹤辇已在身边。多日未见,无忧虽经常自行构画弄无悯神貌,现在看来,仍不及真身万一。
弄无悯也不答话,只是缓缓踱步入园,一起便往火莲池方向而去。
“阴烛尸?”弃杖台世人听闻此名,心中猜疑。
弄无悯回身一个眼风,冷道:“不得无礼。”又对着座上老者作揖道:“仙尊莫怪。”
“无忧拜见宫主。”无忧见那老者目光邃远,视野所及恰如白日映照,心之所想无所遁形,不免忐忑。
无忧这才明白,弄无悯应是算到本日或到蛇蜕之期,这才将本身带至此处,而本身忙于追日宫事件,早将此事抛诸脑后,心念到此,不免感慨。
“你又为何不问?”弄无悯还是淡淡,垂目往金辇之下看去。
两人均不再言语,九鹤遨游半空,未几时,金辇已停在片玉园门前。
“却不知他此言何意?”无忧心中想着,却不言语,目送弄无悯徐行出了片玉园,无忧即将衣衫除尽,一跃便入了火莲池。池水微温,鼻间满盈奇香,那火莲姿势奕奕,一眼看去令人神智清爽。
老者点头,“弄殇贤弟实为仙界奇才,贤侄洞察之力亦是可圈可点。”
无忧心中惊惧,若想了然各种关联,恐只能找到娘亲问个明白。
无忧闻言,心下大骇。
“宫主,为何不问?”无忧想着在弃杖台上本身所行引星诀及一叶诀,乃至前面所发气箭几令同门性命不保,而弄无悯自呈现至今,却冷酷相向,绝口不提。
无忧心下一动,敛气收神,而后一鼓作气挣出水面,速速换了新衣,暗道:“这火莲,莫非……”
“师父有客到访,两人提及阴烛尸,而后又命我安排人手紧固仰日追日并日三宫防护。我心中非常不安,却也不能多问。”
弄无悯又再点头,“家父确已奉告。”
“不知,可否带吾前去两酉阁一观?”
“仙尊请。”
无忧嘲笑,未想弄无悯问的竟是此事,接道:“宫主安排,必是妥当无疑,无忧何必相问。”
弄无悯心感惊奇,昂首跟老者对视一眼,已然了然。
“万年前此祸一发,天帝即命我与两位师弟前去,以后亦是历经波折才将阴烛尸封于用九墟内。”
“问在先,所答一定真;所得恐非实相,何必多此一举?”
无忧揩揩臂下水珠,又伸手向火莲花盘拂去,触手竟是温热之感;无忧此时下身已化蛇形,她将蛇尾探出水面,围住身边几支莲花,层层盘身其上,自发那热力源源不断,似将身材血海充盈起来,而那阳脉之海更掀翻天巨浪,将几大穴位关卡冲开,好不适意,这便将刚才浩繁疑问抛诸脑后,经心享用起火莲池的诸般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