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心道:你倒开阔,明知我满口谎话,仍愿传授;只是,若想以此言此行乱我心智,坏我计画,不免小瞧了我。想着,嘴上却道:“那日月试,宫主虽未现身,倒似亲临。”无忧掩口一笑,“无忧何德,劳宫主不时存眷,到处体贴。”
弄无悯倒不闪躲,转头正视无忧双眼,轻道:“我心确有所疑,亦盼本相可白,松了心头大石;不过方才听你所言,我已知无需多问,方才奖饰,确是实心,以你修习光阴,能将追日七式使得那般行云流水,已是不易。”
两人约摸步行了一个时候,见火线还是晦盲不明,旦暮难辨。
火龙驹又飞了小半个时候。弄无悯听得马儿嘶鸣高文,飞身而出,见车外已是暗中深处,唯其身所发白光玉洁灿耀,尚能视物。
“除了‘追日七式’,并日宫弟子可习‘并日三式’,知日宫弟子亦有‘知日十一式’,待停歇阴烛尸之患,你若愿持续修习,我可传授。”
弄无悯见无忧面上一抹笑意,竟开口问道:“有何好笑?”
“罢了。”弄无悯一叹,又再往前走去。
以后两人均阖目打坐,安息起来。
无忧这方惊觉思路已远,忙正色道:“宫主赅博,无忧叹服。”
“宫主,不知还需多久方至?”
弄无悯看看苍文及边上赤武弄丹,轻道:“为师此行不知迟误几日,宫中之事望尔等担待。”
到得第三日一早,弄无悯便遣苍文前来敛光居接无忧。无忧带着青姬夫人清算的包裹金饰,随苍文到了知日宫主殿前空位。
无忧点点头,饮尽面前一杯茶水,“想宫主乃茶痴,这大祚茶总要备着,而这茶总要跟绾芒泉水相配才好,恐那泉水也少不了多带几罐。”无忧一边说,一边也帮弄无悯布了茶,轻道:“宫主,请用茶。”
待一觉醒来,无忧见弄无悯仍在身边,“醒了?”他眼睛未睁,心却澄明。
弄无悯浅笑,“这恰是克日翻阅文籍所为。”他一侧头,凝睇无忧,问道:“你可知阆火觯为何用?”
弄无悯扫了一眼无忧,便上了车。无忧见状,仓猝往另一辆马车而去,却听得弄无悯轻道:“你去那边?”
“但是乏了?如此便稍作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