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觞稍一侧目,见那妇人哀色,终是不忍,柔声轻道:“秋裁,此一战,乃弦上箭;你我离宫多时,早该了断。”
弄觞转眉,瞧一眼青丘,阖目笑道:“吾这城主,却似失心。现下连这仅存之门主,亦不过唯弄宫主马首是瞻。”
“过往偶有,现下倒是几次见愚报报答乌丹不顾安危,闯宫过界。”弄无悯似是失神一瞬,然立时回归,沉吟半晌,抬声诘道:“悯儿是否需得拜谢愚城城主恩泽?”
妇人闻声,疾步上前,两臂轻扯了弄觞袖管,来去扭捏,恳道:“夫君,夫君......不管如何,悯儿老是弄氏血脉单传......”
弄无悯眼风一冷,扫过青丘桥玄英,又见四下骸骨,不由朗声作色:”分离千年,终得一见。难不成父......尔只欲同吾争个存亡,却不肯给吾半句交代?“
诸人见状,皆是暗叹,又闻那人形朗声缓道:“若非家君,便无无悯。现其惑乱三界,无悯负任,尚不得割肉剔骨,偿其恩德,唯以此举,消吾形体,权作酬谢。“话音未落,那红盐人形已然屈身,朝弄觞三跪九叩,举止庄严,诸人无不见状拊膺。
桥玄英自解其意,悄悄害计:早遣了二三小妖往知日宫报禀,现下当至。待吾等迟延半刻,弄宫主援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