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恰是顾放怀。
(未完待续。)
话分两端。
弄无悯轻哼一声,阖目掩涕,摇首不止,后再缓缓向外,沉气丹田,抬头呼喝,其气贯长虹,房梁屋瓦,回声而揭,天盖微露。弄无悯长纳口气,薄唇轻启,默诵心咒,不过弹指,便见天涯横浮一槎,色如虎魄,四周悬七宝葫芦,长逾十丈,煞是出奇。
青丘闻听,躬身轻道:“青丘领命!”
弄无悯本于怀橘宫内打坐,然耳内窸窸窣窣,尝得虫鸣之音;额角轻颤不迭,感到牛宿动乱,心知不详,这便飘然起家,甩袖之间,见天涯九色,弄无悯立时轻喝,眨眉驭气而出。
半刻后,卸甲府内。
到得阁房,四下物什稳定,并无打斗陈迹,唯那床榻帷帐飘飘,掩了榻上情状。
苍文同赤武对视一面,心下知此非同小可,沉声令道:“弄琴暂留,以防生变;吾同赤武,共往右肩山。”
气烟滋长,雕云九色。
不过十数步,弄无悯走得徐缓,倒似银河无极,难见其终。二徒于后,只得改了细碎步子,悄无声气跟着。
苍文唯唯,躬身应道:“并无动静自愚城来。”稍顿,疾步上前,接道:“天现异相,师父却询愚城情状,但是无忧......但是愚城有异?”
“无......无忧?”苍文手掌轻颤,及额,轻将薄汗一揩,启唇喃喃。
苍文赤武瞠目对视,念及方才无忧情状,心焦若焚。
弄无悯不知失礼,身子前后扭捏,不知以是。半晌,见苍文踱步进前,抬手欲触那紫气,弄无悯这方回神,厉声喝道:“退!”
苍文赤武见状,难辨此人死生敌友,莫敢添言半字。
弄无悯足未沾地,游尘不生;目睑不知张弛,失了分寸。身后苍文赤武环顾四下,见庭树空枝,飞檐碎瓦;院内分离数具尸身,不管男女老幼,面现青紫,躯命早丧,那尸身四下不敷半寸之处,密密遍及水痕。
弄无悯见状,这方抬掌勾手,那巨槎之上,得一束宝光,覆于榻上,若挈壶打水,眨眉便将无忧同那紫气尽收槎上。
弄无悯脖颈一偏,双目紧阖,长叹之间,唇角紧抿。
弄无悯短叹两声,不欲呼应,裾动无常,闪身失了影踪。
丑寅瓜代之时,肩山之上,乍现奇景。愚城妖修同知日后辈倾出,三五聚集,抬头结眉,未敢阖目半晌。
苍文赤武怔楞一时,口唇亦是微张,正自思忖,陡见顾放怀脖颈齐断,身首两分,一先一后,直往空中一扑;苍文二民气下一颤,放脚后退,却见其头身尚未触地,尽化水液,其色清,其味淡,沾地而定,却不四溅,亦无脓血腥膻之气。不敷半刻,其身不存,唯椅前水迹未干,斯须乍变,实在骇人!
弄无悯还是不该,倾身似欲入内,然两足生根,走停不由其心。
弄无悯眼目一阖,放脚向内,待至正堂,方见一人,端坐主位,两臂分置膝头,两足足尖相对;颈项披发,下颌微髭;其面窍情状,尤是出奇:双耳内扣,掩耳门、听宫、听会三穴,鼻孔不通反窒,鼻翼紧压,倒是其两目一口,三窍大开,唇角浅抬,笑意弥而不散,细观之下,令人脊背生寒。
苍文赤武同弄琴三人静候知日宫主殿外,此时亦是齐齐抬头,不过弹指,闻弄无悯疾道:“可有愚城动静?”
三人俱惊。
苍文赤武见状,不敢擅动,闻弄无悯叹道:“罢了。”再凝眉时,弄无悯已然放脚,入了阁房。二子喏喏,低眉走随。
弄无悯立品未动,抬臂推掌,帷帐应力,摆布两开。
此时愚城以内,青丘府上,青丘同桥玄英二人亦是抬眉举目,先见九色活力,后见挂星巨槎,青丘凝眉便查得弄无悯身影,正欲施法飞身而上,耳内恰得弄无悯密音,青丘身子必然,细细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