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动机只是一闪即过,不敢多想。除了急着返回临安挽救父母以外,还因为她与本身人妖殊途。
天湖?许宣大奇,为何“蛇族先贤为师”,需让一个四岁的孩子跳入湖中?灵光霍闪,俄然想起昨夜在湖底所闻所见,心中一凛。镇妖塔!
林灵素更是毫不客气,干脆抓起酒坛,抬头猛灌,瞬息间就喝了个底朝天,看得众蛇人目瞪口呆,啸呼唤好。唯独李少微滴酒不沾,笑吟吟地凝睇着他,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甘冽的美酒涌入喉中,有如烈火燃烧。他定了定神,将兽角递与王重阳,道:“王兄,有几个题目我始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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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阳又与众蛇人长老详确地说了遍“重阳斗剑”的打算。
白乾天微有些难堪,苦笑道:“娘娘、圣上勿怪,他就是这不识汲引的臭脾气。那位殉职的偏巧……偏巧又是他的亲生弟弟。等过些日子,他自会渐渐放心的。”
众长老原觉得女娲、伏羲既已降世,很快就能以“阴阳五雷剑”大发神威,封印青龙,肃除乱党,传闻两人竟然还需养好经脉,和三十三山的叛贼比剑夺帝,都有些绝望。
“因而我每夜趁着世人睡着之时,偷偷溜到天湖边,学习吐纳筑基之法,圣上与娘娘所说的‘大宋官话’,也是当时从神巫那儿学到的。过了几个月,神巫说我资质高绝,能够拜蛇族先贤为师了,让我抱着‘流霞镜’跃入天湖……”
他向小青、许宣一一先容了众长老以后,又将先前与二人比武的刀疤脸蛇人领上前来,让他伏在二人面前,道:“女帝娘娘、蛇帝圣上,他是微臣外甥风青玄,忠毅果勇,是保卫‘紫青双剑’的五行铁卫之首。方才不识圣驾,多有冲犯,还望娘娘、圣上恕罪!”
许宣对这轩昂洒落的少年一向暗觉羡妒,见他这般恭谨地称本身“圣上”,错愕之余,也不免有些对劲,笑了笑,招手表示他坐下,道:“这些蛇人藏在‘天漏山’数十年,连三十三山也搜捕不着,你从小囚居于‘镇龙谷’,究竟是如何遇见他们的?你并非蛇族之身,他们为何对你这般信赖?蓬莱山里,无人能听得懂大宋官话,你们的汴梁官话又是从那里学来的?”
若换了旁人,对俄然冒出、将本身取而代之的另一个“伏羲转世”,必然惊奇妒恨,就算不落井下石,也必将袖手旁观,但这小子不但安然接管,还数次冒死相救。从这一点来看,此人如果不是大奸大恶、城府极深之辈,就真的是朴素简朴、开阔忘我的君子了。
果听王重阳道:“我怀揣神镜沉入湖底,憋闷了好久,就期近将呛水淹死之时,俄然瞥见了一座埋入湖底的宝塔,接着又闻声噪杂的嗡嗡人语,也不知有多少人正七嘴八舌地朝我传音说话。有的诘问我是谁,从何得来的‘流霞镜’;有的则教我如何透过毛孔,用‘鱼息法’在水下呼吸。多亏了‘鱼息法’,我才得以起死复生。
但是现在,和她并坐在蛇人群中,听着世人倾慕而恭敬地称他们为伏羲女娲,内心俄然有种奥妙的窜改。特别当她转过甚,眼波如醉地斜睨着本身,双颊似火,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喉头就像被甚么堵住了,唯有假装没有瞧见,仰开端,大口大口地灌了半角果酒。
“从当时起,我白日和神巫在一起,夜里则潜入湖底,苦练蛇族八大长老所传的各种绝学。直到有一天,神巫被三十三山以‘妖言惑众,谋逆反叛’为名,献作青龙人祭。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吞入青龙肚里,却不能相救,痛定思痛,决定尽快清算蛇族余部,比及女娲转世来临蓬莱,便可尽力反击,镇伏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