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哗声四起,异化着一片喝彩。
翌日凌晨,小青留在洞中编织长绳,许宣则单独前去山林里砍伐藤条。
许宣修为固然寒微,却也看得出此时他们真气岔乱,剑术章法全无。凝神再看,心中大凛。这群羽士背着一男一女,大声呼喝指导,竟是魔帝林灵素与妖后李少微!
小青固然满心猜疑,但有得吃总强过饿肚子,尝了几口,未觉有异,也就放心肠大快朵颐。
此时晨雾散尽,漫山遍野金光灿灿。正自舒畅,忽听“嘭嘭”连震,西边河谷里冲起数十道眩目标剑光,缤狼籍舞,接着又听叱呵声、惨呼声、气浪撞击声……几次传来。
许宣爱不释手,玩转了一会儿,放在唇边悠悠地吹奏起来。
那只翼龙身长近一丈,两翼平张的最长间隔更超越了三丈,力量狂猛非常,被两人拉焦急坠了二十余丈后,当即又狂啸着猛拍双翼,朝上挣扎飞起。
几天没见,这些牛鼻子个个错愕惊骇,全没了昔日飞扬放肆的模样,一边逃亡疾走,一边不住地转头御剑,抵挡火线追兵暴风暴雨似的猛攻。
到了傍晚,又已编好了一条五十多丈长的藤绳。两人又饿又累,倚着石壁打坐歇息。
许宣做贼心虚,仓猝移转目光,冒充瞻仰四周崖顶,咳嗽了一声,道:“小青姐姐,你说这些黑衣人到底是甚么来头?为甚么占有山顶,死活不让我们攀将上去?”
笛声与竹笛截然分歧,清越中透着苦楚,越往高走,音色越苦楚高阔;到了低处,则更显沉郁雄浑。小青虽不通乐律,听了亦心驰神荡,跟着那笛声的跌宕窜改,感到一阵阵的莫名悲喜。
许宣表情大好,劈斫了一大捆藤条后,跃上树枝,摘了几个野果聊以充饥,而后又抽出别在腰间的玉犀笛,悠婉转扬地吹了半曲。
“助你?”许宣畅快无已,哈哈笑道,“妖孽!你引来大难,祸害百姓,本日死在这里,真可谓老天开眼……”
围守在四周的那几个怪人神采齐变,纷繁朝彼处掠去。许宣大奇,起家了望,只见几十道人影沿着溪谷缓慢飞掠,朝此处本来。冲在最前的,鲜明是十几个皂衣道冠的神霄派弟子。
林灵素、李少微语如连珠似的指导众羽士,御剑反击,神霄派众弟子却还是抵挡不迭,惨呼连起,转眼间便倒下了四五人,剩下的更是魂飞魄散,顾不上林灵素大声喝骂,背着两魔头一起崩溃。
让许宣暗觉奇特的是,山谷中的众怪人平时各守其地,互不来往,本日却仿佛同仇敌忾,一窝蜂似的追逐在后。
话音未落,银光爆舞,几柄刀、剑已“呼呼”激啸着从许宣身沿掠过,他缩头遁藏,顿时以一个趔趄翻下树枝,掉在那一大捆藤条上。
许宣看得心下大快,这帮道门败类为了求仙得道,勾搭鞑子,费经心机来到蓬山,想不到却将命丧于此!这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
天蓝如海,白云朵朵,阳光在富强的枝叶间闪动着七彩光环。
两人死里逃生,并躺在摇摆的长草里,看着那两只翼龙在上空尖啸回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满身酸软,一丝力量也没有了。
说话间,人群中惨叫迭起,又有几个羽士鲜血激射,受伤倒地。扛着林灵素与李少微的两个神宵弟子被斧头、镰刀双双劈中脑袋,连叫也来不及叫上一声,便当即仆地身亡,将两魔头甩出了丈许开外。
朝阳初升,薄雾满盈,到处都是啾啾鸟鸣、幽幽花香。远处峭壁环抱,悬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缥缈如瑶池。
这么折腾了一回,那根长百五十丈的藤绳没了,崖顶又有奥秘的黑衣人骑着翼龙偷袭,要想攀上山顶更加困难。但是两人都是好胜的心性,烦恼之余,反被激起了熊熊斗志,持续砍伐树藤,编织长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