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按在地上,挣扎间忽看到有须发皆白的老太太扶着人过来,林夫人也斜斜的住了脚步施礼,忙道:“老太太,您救丫头一命吧!”
赵世番进了屋,便先闻声柳姨娘哀戚的呼疼声。又听她抽泣着问喜梅,“传信儿给老爷了吗?老爷会来的吧?”
这话便太重了,赵世番忙跪倒在地。这确切是冤枉的,他本意不过是先去看看伤着的儿子――但是还真有口难辩,只能叩首不止,“母亲这么说,儿子就真合该万死了。”
下人谁敢伤了月娘?终究都停下来,望着李太夫人和林夫人求主张。
林夫人先看她面色,再低头,便瞧见雁卿毫无反应的歪在崔嬷嬷的臂弯里,脑后鲜血染了崔嬷嬷满手。她脑中便仿佛又有刀斧声起、乱世硝烟。一时连指尖都冷如冰、硬如石了。
赵世番就问,“如何伤着的,大夫看过了吗?”
林夫人也不说打多少,叮咛完了,回身就走。
何况雁卿这个被伤着了的,都还一句话都没送到他这里。
林夫人才压稳了声音,问崔嬷嬷,“如何回事?”
林夫人退了一步,扶住身后小丫环的手,才勉强撑住了。
燕国公赵世番自署中出来时,已打发走了一墙角人。
赵世番倒是很快便赶来正院。他来时太夫人正从院里出来,赵世番忙上前来扶太夫人。
来的恰是燕国公的母亲李老夫人。老夫人年近花甲,已多年不管府上的事了,只交给林夫人打理。
赵世番就一愣,瞧见月娘肩膀颤栗,闭了眼等他去打――他也就沉着下来了。月娘一贯灵巧聪明,他是非常心疼的。
太夫人也是又活力,又难过,只道,“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雁丫头还躺在屋里,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只道:“将宝哥儿与月娘送去老太太跟前。”
赵世番擦完了手就接茶水喝,任由柳姨娘拽着他的衣袖撒娇,“嗯……不过瞧你这模样,想是不要紧的。”
本来林夫人正筹办中秋团聚佳节的族宴,听闻阿宝出事,即使讨厌柳姨娘,却也不能置身事外,忙领了大夫并有经历的白叟前来救护主持。
赵世番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强作安抚,便起家道:“我去老太太那儿看下。”
赵世番就点了点头,说:“等阿姊行了,记得要去处她赔罪。”
赵世番内心还是很舒畅的,便不介怀为她做主一回,“先说说是如何回事吧。”
林夫人向她施礼,她便亲手去扶林夫人,道:“好孩子。大节下的,你何必跟她置气。”
老太太已经颤抖着指着柳姨娘,红着眼睛道,“打,给我用力打!”
清楚就是打到解气,打到死的意义。
林夫人将雁卿抱起来交给崔嬷嬷,才转头一瞧柳姨娘,毫不包涵的道:“给我打!”
赵世番手上才顿了一顿,那双非常夺目的凤眼峻厉的望向柳姨娘,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