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卿手心只余下一片凉,月娘已兀自走了。雁卿便追上去想再握住,月娘却抽身躲开了。
林夫人便说:“是我这些年偷懒,未曾怒斥管束的原因,才令他们都放纵起来。早几年柳管事借着府里的权势,在外干预诉讼,夺人田产。我听到风声,也曾和大郎提过。也不知他是如何辩白的,大郎只将他怒斥了一回便作罢。前阵子又有人告到都城来,说他因田界纷争,放纵儿子打杀了性命。我遣人去查,才晓得他这些年竟都未曾收敛过。昨日他回到府里,并不但是为了送节礼,也带了儿子来,想让柳姨娘帮他藏匿脱罪……”
太夫人点了点头。又恨恨的道:“家法也不能饶他!那被害了的人家,可遣人去记念抚恤了?”
林夫人咬了咬牙,泪水滚落下来,“阿娘,一想到雁丫头满头血的模样,我撕碎柳氏的心都有了。她也有后代,我怕她的后代抱怨我――可她对雁丫头动手时,如何就不怕我会恨她?”
林夫人七八年未曾理睬柳姨娘,一朝发难,不过半日就将柳姨娘连根拔起。鸿花圃里的下人罚的罚,卖的卖,无罪的便调拨到旁处,竟一个都没留下。
月娘摇摇欲坠的走在一旁,雁卿去拉她的手,她也没甚么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