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过来,站在庄怀菁中间,他道:“统统安好。”
太皇太后年龄已高,常日深居简出,身子俄然经这一病,确切难过。庄怀菁抿唇,让宫女服侍她换衣。
庄怀菁的指尖悄悄摩挲手中的东西,不知在想甚么,秀眉紧紧皱起。
庄怀菁暂居仁明宫,先皇即位以来从未封后,这里便从没进过人。
庄怀菁听她的语气不对,皱眉问道:“有甚么事?”
因这段光阴特别,太子也没决计让她待在殿内,但还是握住她的手,不时叮嘱几句,外边天冷,不要随便出去。
太子拨给她的老嬷嬷是宫中的白叟,天子身边待过,在柳贵妃尚未被赐金印时,宫内的琐事一向由她管。
“好……不好?”太皇太后的声音沙哑,她在问庄怀菁,但庄怀菁没听懂是甚么意义。
庄怀菁也不知如何哄庄夫人,她从小便知庄夫人敬爱太皇太后,经常与她一同礼佛,此次大寒天进宫,也只是想去照顾她。
“太皇太后昨夜睡不着,拉着我说了些暗里话,”庄夫人说,“开初陛下是想给你指婚,但指的是二皇子,太子当时找她,太皇太后不知如何就应下了。”
雪下午便停了,但接连几天都鄙人,就算每天都有打扫,地上也积了很多。庄怀菁披着白绒大氅衣,遮挡冷风带来的酷寒,盘曲的回廊外北风吹打干枯的树枝。
……
“太皇太后畴前待我极好,”她坐在床边,拿洁净的手帕抹着泪,“虽知总有这天,但心中实在难受。”
庄怀菁握住她的手,倏然发觉不对,心下一跳,让为首的太医起来评脉。
“她昨日睡得迷含混糊,还同我说太子向她求了恩,让她在天子面前说你和他的婚事,”庄夫人眼眶是红的,“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人就没了。”
前朝没出事,后宫也安稳。
庄夫人不是脸皮厚的,也没在庄怀菁面前哭多久,宫女端来了安神的药,她便喝了洁净。
她缓缓招招手,让太子过来些。
她是外强中干的,从小便被人宠到大,碰到最大事也只不过是庄老夫人让庄丞相纳妾,厥后庄丞相出过后,便甚么也做不了。
太皇太后病发梦话,庄夫人还在宫内侍疾,庄怀菁去看过她们两次,没多久就又被宫里的事叫了归去。
太医赶紧起家给太皇太后评脉,又抬手试了她的呼吸,最后跪了下来,叩首道:“太皇太后去了!”
庄夫人陪她好久,懂她的话,忙道:“她问你和太子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