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不久,林间呈现一个庞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在轻风下泛着波纹。
李渡便是一惊,这老龟能口吐人言,便是大妖无疑,竟将藏海的徒弟称作小子,那身份定是非同普通。
李渡转头看去,见得藏海之前所放的灵位在烛火下闪着忽明忽暗,恰是其徒弟青明的灵位。
李渡又是不由得心中一震,满脸讶异。当今的清阳宫是多么职位,他这“清阳宫弟子”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玄天门比之当今的清阳宫还过强大,那岂不是……
面前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想是疏于清算,已满长满杂草和小树,想是再过几年,便也是一片深林了。草地上有一块庞大的不法则岩石立在不远处,石上长满了苔藓,模糊可见昔日的光滑。
藏海又交代过很多出云峰之事,两人便向外走去。老龟将两人送出湖面,便又沉入湖中。
两人一起向南,高山丛林日渐多了起来,如是过了两月。
老龟看了李渡一眼,李渡只觉内心一颤,仿佛满身都被对方看了个通透。老龟缓缓转过甚去,藏海提着李渡,纵身跃上龟背,道:“闭气。”
藏海向小道一旁的林中走去,李渡心中难平,道:“那现在如何又是这番模样?我从小到大却从未传闻过甚么‘玄天门’的事?”
现在这小兽对李渡已不似最后那般惊骇,却还是不敢靠李渡太近,见得李渡在普通,低着嗓子低吼两声便罢。俄然,小兽哭泣着嗓子低叫一声,目光又是迷惑,又是惊骇,晃头在四周扫过,目光落到那石柱上,顿时满身一震,向后跃出丈许远。
只见藏海手上灵光明灭,结出一个印决,石山火线灵光明灭,竟是轰的一声,翻开一扇大门来。门后乌黑一片,甚么也看不见。
将几间屋子内的灰尘尽数撤除以后,藏海方才转过身来,看着李渡道:“我出云峰一脉虽是式微,却也是当年的王谢大派,你去随我见过各位祖师,方才气真正入门。”
老龟嗯一声,嗓音沉重厚扑,又道:“你这弟子一身清阳宫的道法,是如何回事?”
藏海走近一间小屋,伴着吱呀的摩擦声,推开房门,顿时门上灰尘扑落,呛得李渡连打几个喷嚏。
藏海取出一个灵位放在在桌上,对着灵位拜了拜,回身道:“此地满是这千年来我出云峰的前辈祖师。”
老龟向着两人游来,倒得岸边,开口道:“那姓傅的小子死了?”
藏海在岩石旁站立了半晌,道:“我自幼便由徒弟扶养,小时候只我一人,常常陪着师尊在这岩石上修习。”
李渡依言上过香,又诚恳的磕了几个头。藏海轻叹一声,又道:“我出云峰这千年来一向以重振昔年盛景为己任,这也是我师父平生所求的执念。”
藏海走近湖边,脸上神采庄严,掌间灵光明灭,结出一道印决,便见湖水忽的翻涌起来,湖中俄然凸起一块,像是有巨物从上面升起。
李渡自是满脸惊奇,藏海又是轻叹一声,向着来时的小道返去。那小兽一跳,紧跟在藏海身后。这小兽到藏海手中已有大半年时候,早已对藏海生出靠近之意。
李渡不敢设想。藏海见得李渡一脸难易置信的神采,嘴角微微一笑,不过半晌又是轻叹一声,道:“但那毕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藏海转头望了一眼那石柱,目光深沉,道:“昔年的修士结合,便是以清阳宫为首,玄天门落败后,也是清阳宫占了最大的利头,清阳宫得此才有现在的赫大阵容。呵呵……”
沿着小道持续向着山上走去,走过大半日,两人终是出了那片树林,李渡便感受周遭灵气充盈,仿佛那绝灵之地只要那一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