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眉宇忽而一亮，忙大步走向帐外，挥手苏亮，“快！将人带出去！重视保密！”
罄冉蹙眉，沉吟半晌，目光再次凝在那舆图上，“依你们看，图吉有没有从卿州一带的空山一带冲破至豫州平原的迹象？”
“大帅，辕门外有位懦夫求见，说是带来了战国睿帝的亲笔手札。”苏亮蹙眉说道，直觉此事事关严峻。
五日五夜几近不眠不休，他们总算是赶到黑山营地了。
历目扫向苏亮，苏亮面色赧然，继而神情一肃，锵然跪地报命。
自绮梦山罄冉令清风驮侧重石引开青兵，以后她曾令陆赢派人去寻回清风，何如清风却已被凤瑛带回了青国皇宫。
程功微愣，蹙眉道：“调虎离山，计是好计。只是冉妹不怕右翼那边顶不住图吉的兵力吗？”
“大帅所虑极是！若图吉真欲从空山一带冲破，我军兵力现在都集合在这西面，怕是会吃了大亏！”
烈焰本是可贵的希世宝马，何如自被罄冉顺服便一向被置在府中，现在宝马终出樊笼，烈焰岂能不欢？
苏亮见罄冉神情慎重不敢怠慢，躬身而去。半晌，他带着一名瘦高男人入了营帐，那人取下头上风帽，罄冉微微凝眸，但觉此人非常熟谙，却又说不清在那里见过。
来人恰是程英之子程功，他奶名唤做狗剩。程英曾是云艺部下大将，程功更是与罄冉自小熟谙，现在隔了十数年，各自已成大人，被罄冉如此唤起奶名，程功顿时面色一红。
夜风寒刃般袭来，旗号猎猎作响，罄冉一马抢先，冲上山岳。望着山谷中连缀排布的营帐，她轻勾唇角。
“许峰，说说现在的两军环境。”
罄冉将世人神情看在眼中，对劲点头，绕过主案向帐外走，“各自忙去吧，苏亮，跟我上山查探。”
罄冉却笑，起家道：“程大哥莫开冉冉的打趣了，我还放心不下你吗？我这大哥都叫了，你若占着瀛洲城不还，我便找程英大哥哥告状去。”
“是。因为前些日下了大雪，两军不得不断战。倒是旬日前我军于图吉右军在黑山的坡尾岭打了一仗，互有伤亡。塔素罗似摸不准大帅您现下地点那边，吃不准我军欲先攻那处，故而一向没有大的意向。我想图吉军是在静观其变，等着我军先动。”
罄冉扬麾在主案后落座，目光扫过大帐，直奔主题。
微微一思，罄冉沉声道：“现在我军已经探明，塔素罗就驻守在瀛洲城，他是在等，想将大战拖到冰冻。待月光河结冰对我军会极其倒霉，可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等下去！他不出兵，我便逼他出兵。”
程功一愣，复朗声而笑，起家道：“如此我便等冉妹的动静，此地我不宜久留，冉妹不必送了。”
“是啊！我也去安排夜防了，娘的，这几日总有图吉小股兵力趁夜偷放暗箭，此次老子让他们有来无回！”
“部属已摸清，图吉西线和东线的人马，包含长翼王、左翔王、塔素罗亲兵，小珄军四大支，统共不过二十一万。比之我军他们在兵力上并不占上风，只是这些兵马满是马队，杀伤力甚强。特别是塔素罗的亲兵，号称五万之众，个个都是草原上拼杀厮滚出来的妙手，现在便驻守在瀛洲城内。”
罄冉微微蹙眉，问道：“塔素罗一向驻守在瀛洲城？”
苏亮微怔，点头道：“我派了很多探子，想要潜入瀛洲城查探真假，但都未得见塔素罗本人。他是不是留守在瀛洲城，不太好说。”
“冉妹，一别十六年了，你可还识得我？”
这日夜，罄冉刚训营归帐，便见苏亮仓促出去，神情庄严。
罄冉接过手札，两眼扫过，内心不免涌起感激。想来狄飒是怕派别人前来，不能使她经心信赖，这才令程功接掌了睛州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