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寺与净水庵相隔不远,雅妃是否想回净水庵一趟呢?”
董观跟从他多年,此中交谊自是不必说,不然他又岂会流露他的去处,他翻身上马:“本王去接她回府!”
瑞王府?舒翎羽微皱眉,瞟了眼笑意深沉的脸,心下有些不定。
“舒翎羽!”周恨生讥哂的笑了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舒翎羽,朕方才说过,你这么快就忘了?朕说过,舒碧薇的存亡由朕决定!不止舒碧薇的,另有你,舒翎羽的!”
太后搁下茶盏,瞧了眼下首垂眸站着的她,端庄得体又不失俏气,赞美的点点头:“那雅妃又因何冒险前来永福宫存候,皇上指责起来,怕哀家也不能为你讨情!”
不然,她微摇点头:“若不然,随她而去,不管她是生是死,皆由天、由命!”
“见过太后,太后金安!”她恰当的敛衣施礼。
“谢太后垂爱!”她偷瞄了太后一眼,淡声道:“妾身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后赐解!”
周恨生慵懒的坐下:“依你说,舒碧薇出了宫会去哪呢?净水庵抑或是瑞王府?”
周恨生看着她窜改不定的脸一笑,她现在脑中想的恐怕是舒碧薇吧!想起落日下的人儿,小腹有股热流涌起,他干咳一声出了青绮宫。
久久,她回身往里而去,一道静伫一隅的身影引发了她的重视,她轻笑一声,缓缓朝他而去,径过他的身畔,并未逗留,只悄悄留下一句:“碧薇已出宫!”
周恨生远了望下落日下抱膝坐着的人儿,残暴的落日薄薄的覆盖着她,幽怨益加深浓,心不由揪紧,当陆轩禀报说她在净水庵之时,他马不断蹄赶到了这里。
她想去哪皆由她,除了瑞王府,那他毫不能接管的。
再也没有人教她写字,再也没有人罚她抄经籍,再也没有民气疼的唤她:碧薇啊!想着不久前妙心还不依不饶的跟她说要对她好,现在却存亡两相隔,碧落和鬼域,你们又去了那边?
“本王自有分寸!”双脚一蹬,他策马奔去。
“师父!”轻唤一声,眼泪唰唰流了下来。
舒翎羽坐在轿中,微叹口气,祭奠她和碧薇偷偷看过一次,现在她竟然竟在祭奠之列,世事无常,原觉得她是从没有机遇进宫,现在却成了他的妃。她不否定,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只可惜他是帝王,她永久求不到她要的东西。有些担忧,碧薇此番出宫,他会派人找她么?
偶然但愿他派人去找碧薇,偶然又不想他再见她!
“董观,备马!”他一脚踏进王府,劈脸就扔下一句,快步进了房。
待辞职出了永福宫,她长叹口气,自知太后所说不假,只是她却真的怅惘起来。
交握的双手感遭到了冷,从肌肤深深伸展的冷,她暗咬唇定住气:“若碧薇死也不肯意回宫呢?”
她笑笑,举目望向那一片葱茏:“本日乃祭奠盛典,承蒙皇上厚爱,得以插手祭奠,怎能再生一些他想,罔顾祭奠盛典呢?”
参拜过后,她往埋头院走去,埋头院的一片废墟让她悲伤欲绝,连两棵朴树都似干煎般焦黄、苦涩。那日她摸索着回到埋头院,烧焦的气味、带不足热的尸身让她几度昏迷。
“能得皇上旨意自是好!”
“朕就是她的天,朕就是她的命,她的存亡由朕决定!”
周紫川轻吸口气,粉饰不住眸底的笑意:“本王去一趟净水庵,如有人诘问本王的去处,你一概回说不知!”
舒碧薇走上长长的青石阶,站在朱红正门前,看着清秀圆润的三个字:“净水庵”,心一涩,推开虚掩的门,模糊闻到淡淡的香火味,却没有一丝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