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够大的眼睛被柳三娘瞪得溜圆,母夜叉一样直愣愣的盯着云极。
两人的争论惹来无数目光,楼船上的霁王也猎奇的望来。
“不成!”柳三娘不甘心,道:“我的对子还没出完,你听好,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点点成冰。”
“那可说不定,我记得上个月不就有人上去过么,不但没有功名,还是个乞丐呢。”
能掌船的女人,没有简朴的。
幸亏当时离岸不远了,加上渡文船的坚毅才气逃过一劫,如果在河心遭受鬼王潮的话,再高深的驾船手腕也没有活路。
如此绝对等闲没人对得上来,靠的可不是一时急智,如果真是只认财帛的奸商,急死也对不出来。
“回禀殿下,那渡文船向来只渡文士,内里的少年郎是位行商没有功名却想登船,这才与船家辩论起来。”
“说来听听,老子也念过书,又不是白丁。”云极背动手一副大爷状。
“柳三娘吃软不吃硬,那年青人越争越上不去船,不如早些换船,一会船都走了还如何渡河。”
“报酬一口气嘛,少年人火气都不小,不争个头破血流岂会认输。”
人家一口一个老娘,他也只能作陪,自称老子。
柳三娘多加了四个字,点点成冰。
渡文船上的士子们纷繁点头。
“没完了?擦干你的眼睛给老子听好。”云极朗声再道:“切朋分客,横七刀,竖八刀,刀刀入耳。”
“莫非你是进士?”柳三娘吃惊道。
固然这位霁王尽力的做出喜怒不形于色,但眼底深深的不屑还是难以粉饰。
“没见地,河里的妖叫河妖,多为鱼类异变而来,凶着哩。”柳三娘占了上风,对劲洋洋道:“小子,别说老娘不给你机遇,想要坐我的渡文船不是不可,你得拿出点本领来,我有一副绝对,你若能对出下联就让你登船。”
“童生?”柳三娘的眼神变得不屑起来。
“商贾小道,难登风雅。”云光摇了点头。
“有妖?看起来不像啊,水这么急,妖不给冲走了。”
柳三娘十来岁就在靖水河上走船,一晃二十多年,水上的经历比起男人半点不弱,做事雷厉流行,模样不算丑就是眼大如铃,看起来有点吓人。
一旁的老仆拥戴道:“宰相的绝对,莫说一介商贾,即便人间大儒恐怕也难以对得上来。”
柳三娘恼羞成怒,一顿脚,霸道恶棍道:“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点点成冰,冻死你个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别觉得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这是靖水河,河里有妖的,不懂河路乱行舟,我保你不出三天就得船毁人亡。”
“老娘的银子是起早贪黑,一天一天撑船赚出来的辛苦钱!”柳三娘掐腰霸道道。
云极不明以是的摇了点头。
恨恨的啐了一口,柳三娘无精打采的收拢船锚。
听闻上联,船上的士子们无不赞叹,很多自认不凡的士子开端冥思苦想,却如何也想不出合适的下联。
正中午分,一艘艘大船分开了渡口,驶向对岸。
这时正巧船上有客人在吃西瓜解暑,切瓜声清脆动听,听得人很想来上一块解渴。
渡口,船梯处。
柳三娘的沙船名叫渡文船,寄意只渡文士,她的船非士子不载。
云极又点头,照实道:“我是行商的,打过鱼放过羊还养过一些牛。”
柳三娘念叨了三遍,她如何也不信赖一个捕鱼牧羊的少年郎竟然能对得上她的绝对。
霁云三皇子出了名的文采斐然,推行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训,年纪不大但思惟陈腐,如同这片腐朽的国度。
“呔!你这船家好生无礼。”云极佯装恼火:“说我是奸商,你在此摆渡莫非不为了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