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联只要十个字,看似简朴,倒是个测字联,妙就妙在‘冻’和‘洒’这两个字,拆开来别离是东和西,对应厥后的东两点,西三点。
“老子的银子莫非不是戴月披星,早出晚归下海捞鱼抓虾换来的繁忙钱?”云极据理力图。
“小鬼你可听好了。”柳三娘一脸得意,道:“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柳三娘吃软不吃硬,那年青人越争越上不去船,不如早些换船,一会船都走了还如何渡河。”
霁云三皇子出了名的文采斐然,推行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训,年纪不大但思惟陈腐,如同这片腐朽的国度。
不过这称呼听起来如何有点过瘾呢。
柳三娘寸步不让,说甚么也不让云极登船。
柳三娘还没反应过来擦干眼睛和听好有甚么关联,人家已经对好了。
“商贾小道,难登风雅。”云光摇了点头。
“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切朋分客,横七刀,竖八刀。”皇家楼船上,霁王听得逼真,不由得抚掌赞道:“妙极!”
本来就够大的眼睛被柳三娘瞪得溜圆,母夜叉一样直愣愣的盯着云极。
幸亏当时离岸不远了,加上渡文船的坚毅才气逃过一劫,如果在河心遭受鬼王潮的话,再高深的驾船手腕也没有活路。
柳三娘的沙船名叫渡文船,寄意只渡文士,她的船非士子不载。
当时渡文船即将到达对岸的时候遭受了鬼王潮,柳三娘以沉着的应对在大潮里保住渡文船,当时河面上的其他船只无一幸存,全数断送河底。
“那可说不定,我记得上个月不就有人上去过么,不但没有功名,还是个乞丐呢。”
这幅上联可不是柳三娘临时起意想的,而是她十多年前在靖水河渡船时载的一名进士所作。
楼船上,霁王微微点头,道:“这是宰相王驳岸的绝对,本王听他提及过,这么多年始终无有下联。”
“回禀殿下,那渡文船向来只渡文士,内里的少年郎是位行商没有功名却想登船,这才与船家辩论起来。”
一旁的老仆拥戴道:“宰相的绝对,莫说一介商贾,即便人间大儒恐怕也难以对得上来。”
“说来听听,老子也念过书,又不是白丁。”云极背动手一副大爷状。
这时正巧船上有客人在吃西瓜解暑,切瓜声清脆动听,听得人很想来上一块解渴。
不但对好了,还惹来船上士子们的一阵喝采声。
云极也不势弱,就是要登上渡文船。
渡文船上的士子们纷繁点头。
为了酬谢船家,船上的进士送给柳三娘半幅测字联,现在那进士已经贵为当朝宰相,只不过测字联的下联始终无人对得出来,成为了半幅绝对。
云极哈哈大笑,不气不脑,心平气和道:“切朋分客,横七刀,竖八刀,刀刀入耳,砍死你这大眼婆娘。”
两人的争论惹来无数目光,楼船上的霁王也猎奇的望来。
“对好了,让开吧,老子要登船了。”云极道。
这前面的四个字,是她这些年来研讨上联所想到的,她固然对不出下联,却偶尔想到些词句能将上联耽误。
“老娘的银子是起早贪黑,一天一天撑船赚出来的辛苦钱!”柳三娘掐腰霸道道。
云极又点头,照实道:“我是行商的,打过鱼放过羊还养过一些牛。”
对得上来,申明人家博学多才,绝非平常之辈,不止士子们,就连霁王都对云极刮目相看。
如此绝对等闲没人对得上来,靠的可不是一时急智,如果真是只认财帛的奸商,急死也对不出来。
云极还是点头。
“莫非你是进士?”柳三娘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