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紧紧地攥停止中的马缰,仿佛下一刻墨玉就会被人带走普通,乐聆音凝神聚神地看着船来船往的宽广江面,将初四那日陈家的景象又回顾了一番……玉罗刹、江淮子、破魂冰刃、衣衫的分裂声、带走了云小七的黑衣人.......乐聆音略微低垂的双眸俄然一个闪亮,随即轻巧翻身上马,轻扯墨玉的耳朵低声说道:“好墨玉!乖墨玉!快带我去九女人那处……”
乐聆音喝了口茶:“好!还请九女人着人问问,初四那日午后有多少艘船离港的?不管大小。”
“云公子是大有福德之人,此生必然吉人天相、安康喜乐。”
“好。”
乐聆音微一点头:“六师弟每日这般夙起打理墨玉,也是辛苦了……云公子返来后定会请你痛饮一番。”
“恕小人冒昧……升平舫是艘花船。”
“六师弟故意了。”乐聆音看了眼墨玉,发觉墨玉伸出舌头饮了几口净水便盯着本身瞧,那对乌黑通透的眸子仿佛有话要说,但有何人晓得马语?乐聆音轻叹了口气,“这几日老是将墨玉圈禁在这马厩里头,实在憋屈它了,此时清晨风和日丽,我带它出去转转。”
慢着!!
慕容看着云小七的蓝瞳,微咬丹唇,攥紧手中的帕子,随后一如既往地为喝了参汤的云小七擦拭嘴角,却见得云小七口中轻声念着甚么,又对着慕容扬唇一笑,弯弯的眉眼如同暖春的温暖阳光,照得慕容心神一晃,擦拭的帕子不由缓了半拍。
避开定秦最拥堵的几条青石板路,乐聆音毫无目标地牵着墨玉到处兜转。几个路人见得一名美若天仙却神思忧愁的妙龄女子,带着一匹乌黑骏马渐渐走着,愣神的有,失神的也有,更有几个窃保私语的,大多数还觉得这位标致的女人是在定秦古城丢失了方向的外来客,但却无人敢上前叨扰,只因感觉这女人的周身气势分歧与凡人,温婉又端庄,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透出几丝高人一等的贵气。
“也许吧.......我也是做个测度.........”食指指节轻抚眉间,乐聆音仿佛有些神思倦怠,毕竟是几日几夜没好生寝食了,再加上方才全神灌输去思虑猜测,稍一停歇便有些怠倦。
待得欧阳拜别,桃红领着四个丫环轻声入内,对着慕容施礼:“掌舵,百年雪参的汤羹也已预备好了的。”
乐聆音心领神会,嘴角微扬,拍了拍墨玉的额头,轻笑:“真是甚么样的主子甚么样的马儿……好,听你的,我们就往那儿走。”
慕容起家来至榻前,为云小七垫高了个枕头,随后侧坐在床沿,接过桃红奉上的那碗参汤,用调羹舀了,谨慎细心地喂云小七喝下。
“慕容掌舵,药材温汤已然预备好了的。”
乐聆音手握茶杯,大姆指腹轻摩杯口,轻声说道:“那日陈老太爷说破魂冰刃是件及其阴寒的利器,我曾听闻,以往之人就算不被这利器所伤,也会被那股阴寒之气所噬,当时我见得那黑衣人手势凌厉为云公子封穴施救,但那也仅是权宜之计,如果论及根治……普天之下,还数洛州炎阳山庄的纯阳内力。”
麻姑口中的那位大有福德之人,却仍旧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不过云小七的气色要比前几日都雅了很多,青紫的双唇淡化了些许,但是每逢丑时还是会被寒气折磨,若不是慕容一向守在榻前,也不知云小七的那颗心还在否……
侯牧之脸红到了耳根子,连连抱拳说道:“牧之与云公子肝胆相照,云公子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头,牧之定会替云公仔细心把守他的物什,也好让云公子返来时看了心中欢乐。”
陈琼玖本就是个雷厉流行的脾气,走至案桌前坐下,边说边提笔疾书:“对!虽说悦颜女人年方十三,但她自小跟着她的恩师潇湘先生游历各州各郡,在江湖上历练了很多年,为人聪明、办事全面,也与我陈家有几分友情,如果云公子真的早于我等一步达到炎阳山庄,悦颜女人看了我的信,定会多加照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