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掌柜也没心机去猜想为何那孤男寡女的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独处一室,只晓得捏紧手中碎银,喜滋滋地返回前堂。刚教唆妻舅领着俩伴计去挑热水,谁知一回身又瞧见一男一女立在柜前……男的二十出头慎重知礼,女的二八芳华活泼美丽,不过看服饰打扮估摸着也是武林中人。
辛掌柜有些不耐烦:“刀剑无眼,你说呢?”
敖晟翎对着侯牧之咧嘴一笑:“今晚我们好好喝一场。”
“啧啧~~~你个毛小子连这都不晓得?光整天窝在乡间死读书有个屁用?还是得跟着我出来见见世面吧!”年过不惑的辛掌柜打完算盘,提笔蘸墨,低头边记账边快速说道,“说简朴些,就是每隔两年,那些会使剑的江湖人都上华琚峯去比试剑术,打出个排位名声,搏出个立名立万。”
“云。”
侯牧之当真应道:“大师姐放宽解。”
“呵!这你就想岔了~~~听那些江湖人喝酒的时候说呀……有几个耍剑女子倒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儿,比如榣山派……那榣山派里头满是水一色的俏娇娘啊~~~另有讲到流水阁那位首席大弟子~~~~”说着说着,辛掌柜的眼睛有些发直,只见他愣愣看向一名梨花长裙、三千青丝的蒙面女子立在堆栈入门处……
“这...小师妹再耍小性子,那六师哥就要回禀师父去喽?”
得知所寻之人就在此处,那一男一女俱是满脸欣喜之色,待得随辛掌柜到了那间顶好的客房,那二人一进门槛便异口同声朝着厅内唤了“大师姐~~~”
云来堆栈的掌柜固然有些滑不溜手,但云来堆栈的配房还是洁净平静的。辛掌柜见得那位青年环顾四周悄悄点头,马上眉开眼笑上前翻开册子:“敢问公子爷贵姓大名?”
“诶…?小师妹…!”
“你笑甚么?大师姐一起艰苦还不都是为了寻你??你不准笑!!”
“那是天然的!”侯牧之抚掌大笑,“师父让东真派掌教请去了华琚峯那间道观里下榻,刚巧彻夜榣山派大弟子淳于满在青霞楼宴请大师姐,我与你两个粗糙男人跟着去分歧适,还是咱俩别的寻处酒栈喝个痛快,如何?哈哈哈!”
侯牧之暗自松了口气,对着敖晟翎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辛掌柜立时作揖:“呀!想必您二位便是云公子的朋友吧?鄙人现下就领二人畴昔,来来来~~~这边请~~~”
老板娘?瞧那猴哥儿笑得满脸桃花红,莫非……那老板娘是猴哥儿的老相好?
辛掌柜乐得两眼眯成了一细缝,笑得像只老狐狸:“这位公子爷如此豪放利落,绝对是个豪杰人物,不过可惜的是小店里头最洁净最平静的客房只剩下三间了~~~您看着……?”
“是,要四间房,最洁净最平静的。”那位白净漂亮的青年取出一块银锭放在了桌上,趁便往前挪了半步挡在了蒙面女子的身前。
“小师妹看了大师姐的手札,但是又哭鼻子了哟~~~~”
看着卓怡萱气鼓着腮帮子,眼角垂垂红了,敖晟翎取过一个六角八宝盒,边翻开边笑眯眯说道:“听你们大师姐提及此次洛州论剑卓女人也过来,因而便在沿途买了些瞧着好吃好玩的物什,也不知会否合你情意?”
瞧了眼那块银锭,辛掌柜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哎呀~~实在不刚巧,克日华琚峯过分热烈,故而小店的客房有限…………”
“哼!你晓得就好!”
辛掌柜跟着二人脚步往厅内看了一眼,只见先前那蒙面女子已然揭了面纱,现在正柔笑着立于茶几旁倒茶……也就那一眼,却令得辛掌柜被抽了满身灵魂似的呆在原地,脚底生根了那般一动不动,直到那位贵公子冷着一张俊脸挡住了他的视野,这才如梦初醒臊了个满脸通红,对着浑身披发着寒气的贵公子说了几句吉利话,忙不迭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