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吟吟地摆手免礼,犒赏了那六位诰命夫人便差许嬷嬷送她们出宫。待得殿内只剩母女二人,皇后才对柔嘉问道:
卓卉君点头笑道:“嘿!与你大姑姑那般的酒鬼~~~”
这模样的敖晟翎,令得乐聆音越来越担忧。
见得柔嘉未有说清启事,隆德帝也不急,进了些许茶点以后才接着又问道:“麟儿怏怏不乐……莫非是为了敖家那孩子的伤势?”
柔嘉跟着隆德帝今后院花圃子行去,笑着说道:“父皇贤明神武,体恤臣工,万民敬佩。”
“怎会...?”黛眉微皱,柔嘉侧过脸提声问道,“他们四人何往?现在身在那边?”
隆德帝对着柔嘉宠溺一笑:“不如麟儿稍后随父皇回宫,彻夜陪你母后用晚膳,那样才气叫你母后不必担忧,如何?”
谁想隆德帝话锋一转,低声叹了口气:“不幸我麟儿又清减了些,叫朕看了实在揪心。如果让你母后晓得了,定会非常心疼。”
“本来如此……本日早些时候,朕翻过羽麟殿呈上来的折子,说是在沧淞口船埠看到敖洺登船...”隆德帝沉吟道,“这般算来,估计她到得帝都还需大半个月。朕已然下了口谕,命御病院倾力治愈,可谓竭尽天下之力。想必在那大半个月里头能够有些疗效,麟儿无需过分担忧。”
柔嘉闻言,眼神一黯。
娇耳节夜里的灯市口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寻了多时才有侍卫回禀说一个东莱船埠船夫见得一行四人登船。柔嘉心中无端一紧,有些胡思乱想恐怕敖晟翎就此离了帝都,马上叮咛侍卫快速备船追上那四人!
箫吹得越好,话却说得越少。
“见了麟儿,父皇便不觉劳累。”隆德帝笑眯眯地由嫡长女扶动手臂,慢悠悠踱着四方步,“本日徐阁老犯了旧疾,告恙进讲。父皇想着不如休一回经筵,过来看看朕的金枝玉叶、掌上明珠。”
柔嘉回寝间换了一身轻巧裙裳,又带了几个侍卫马不断蹄赶往灯市口。
“公主所言极是!于国,陛下仁慈为怀、心系百姓社稷;于家,陛下伉俪情深、宠嬖太子公主。这不~~本日陛下腾出空来,就出宫巡幸嘉佑坊过来瞧公主了。公主您说~~~陛下这份嫡亲心疼岂不是这天下头一份的?”御前大寺人安秀跟在天子和公主身后服侍,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
“这些年来,麟儿在外报效朝廷,是否有了意中人?”
敖晟翎午觉醒来以后,方才从卓怡萱口中得知乐聆音已然回宫。阿谁时候,柔嘉长公主早已孤身坐于步辇以内,跟在隆德帝的玉辂后边驶入了太和门。
若非乐聆音在教音阶、授乐谱时与她有些交换,或许她能一整天一整六合一声不吭。以往那暖和的笑容亦是极少可见,唯有听着本身吹出了婉转连贯的箫曲,她的脸上才暴露些许欣喜笑容。
敖晟翎修眉微扬:“听闻,仪狄谷之‘偃月’仅供皇室......”
皇后眨了下眼睛,略微点头,便笑着对六位诰命夫人说道:“柔嘉此言甚妙,众卿意下如何?”
“晟翎,后日便是娇耳节。”乐聆音倒了一盏清茶,放在敖晟翎的手掌心,“可愿陪我去灯市口?”
“麟儿服从。”
隆德帝微服出游,随身侍从不是很多,似老太爷闲逛般由一小撮人簇拥着轻车熟路进了府邸,见了嫡长女立时满眼暖和地笑了开来:“本日麟儿的气色好些了,欢乐了。”
卓卉君缓缓饮下半盏,声色变得有些寥寂:“只要你大姑姑想要甚么.....她岂会得不到?”
“甚好,后日用罢晚膳,我们便去灯市口。”乐聆音的嗓音仍然那么端雅温软,但从她的腔调中还是能听出那一丝等候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