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麟儿在外报效朝廷,是否有了意中人?”
乐聆音静悄悄地坐在她身边,平和安宁。
一个灰影自角落闪出,朝柔嘉下跪答复:“报,四方街,灯市口。”
“公主所言极是!于国,陛下仁慈为怀、心系百姓社稷;于家,陛下伉俪情深、宠嬖太子公主。这不~~本日陛下腾出空来,就出宫巡幸嘉佑坊过来瞧公主了。公主您说~~~陛下这份嫡亲心疼岂不是这天下头一份的?”御前大寺人安秀跟在天子和公主身后服侍,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
柔嘉低头一笑,扶着隆德帝往怡文苑行去。先行的宫人们早已在正厅中安设安妥茶水糕点,柔嘉亲手将香茶奉上,又夹了两块合口的点心给隆德帝。
敖晟翎低头挠了下眉毛:“如果便利,后日我想吃香菇鲜笋馅的...不要葱姜蒜...”
安秀在一旁从速点头哈腰:“陛下圣明~~~”
柔嘉端庄得体,盈盈下拜:“父皇勤政为民、日理万机,麟儿不孝,令父皇担忧了...克日入夜逐步寒凉,父皇切不成过分劳累,免得犯了旧疾咳症...”
箫吹得越好,话却说得越少。
“如此...那么......”皇后游移半晌,毕竟未再接着问下去,本身的远亲女儿看似温和,实则脾气刚韧,如果暗中盘算了主张非普通能摆荡,又转念一想……柔嘉乃皇室嫡长且有才有貌,何愁招不得驸马?也罢,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成上策。
“如何?麟儿担忧单身随父皇回宫而怠慢了卓阁主?”隆德帝见此景象,轻声问道:“这有何难?朕准了卓阁主随你一同入宫便是。”
隆德帝都如此说话了,柔嘉怎可不从?只恰当日跟着天子回宫。她在临行前换衣裳时暗里唤来卓怡萱,细细叮咛小师妹看顾敖晟翎,还说娇耳节那夜她必然会返来。
皇后笑吟吟地摆手免礼,犒赏了那六位诰命夫人便差许嬷嬷送她们出宫。待得殿内只剩母女二人,皇后才对柔嘉问道:
比及一盏清茶冷静喝完,敖晟翎缓缓点了一下头。
当柔嘉走进延福宫给皇后存候时,却见得几位公侯府上的诰命夫人也在那儿坐着吃茶说话。六位诰命夫人一见得柔嘉长公主入殿,马上不约而同起家参拜。
国孝家孝在身,虽说皇族一年内不得婚嫁,但是考量择偶倒是不算犯禁。待得过了孝期,再行嘉礼结婚亦可。本年柔嘉到了出阁之龄,宗府乃至有些朝臣早已提过数次驸马人选。入得了天子、皇后法眼的,便是那六位公侯家世。毕竟武将南征北战诸多不定,又舍不得下嫁于那些个外藩王子,还是爵位显赫的公侯显得门当户对,天然不成委曲了天家嫡长女。
敖晟翎慢悠悠饮下半盏清茶,默不出声。
听闻敖晟翎如此夸奖,又瞧见敖晟翎的脸上显出了好久不见的愉悦笑容,卓怡萱更是欢畅,提起银壶先去给卓卉君斟酒,接着给敖晟翎斟满了一盏:“师父说我们耍够了热烈,再坐船游湖平静平静,趁便小酌几杯增点儿雅兴~~~可惜大师姐入宫多日分不开身,如果现在有大师姐的琴音那真是锦上添花的了~~~表兄请……”
“你放心,十足都不放葱姜蒜。”乐聆音低声笑道,“近期仪狄谷有一车佳酿会供上帝都,想必后日也定能到了,娇耳节夜饮‘偃月’……人定,嘉和。”
谁想隆德帝话锋一转,低声叹了口气:“不幸我麟儿又清减了些,叫朕看了实在揪心。如果让你母后晓得了,定会非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