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芸先给阿谁不利催的管事点了一排蜡,想也晓得以周家阿奶的性子会开出甚么代价了,说不准还能把人逼疯。话虽如此,周芸芸还是决定力挺阿奶:“阿奶您就放心去谈代价罢,恰好顿时要春耕了,我趁着这段时候先揣摩新方剂,等春耕结束了,阿奶你再去瞅瞅有没有卖成年母羊的,要不然就只能等三囡的小羊羔长大了。对了,另有一个事儿,既是要卖星星糖,那就得把冰糖的方剂也一并卖了。阿奶您自个儿看着办,我信赖您!!”
总的来讲,签订左券所得利者,唯有买家。
这还不算,见正主儿没开口,周家阿奶又添了一句:“小伢子,我老婆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别想蒙我,就这个价,成不?”
祁大少爷毫不踌躇的点头:“那是当然的,端方我都懂。”
瞅着他那不幸样儿,周家阿奶到底没把话给说死,只道要回家细心考虑考虑,等下返来送糖时,会给个明白的答复。
当然,既是赚了这么一大笔钱,转头也该犒劳一下家里人,固然卖星星糖的方剂跟他们一点儿干系都没有,不过谁叫周家阿奶表情好呢?恰好来了府城,买些时髦的料子,再买些新奇的吃食,让大师一道儿乐呵乐呵也挺好的。
——这是担忧周家阿奶不识字。
做了好几个月的星星糖,周芸芸想说,她人不累,心累。
周家阿奶理都不睬他,只将一个大竹筐子“咚”的一声放到了饴蜜斋的矮柜台上,只道:“一共二十五斤。”
反过来,才隔了一天就过来,那就申明她同意了。
周芸芸两眼放光,只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这也难怪,周家固然发了财,可阿奶还是很朴实的。当然,周家做新衣裳的时候,她一次都式微下,只是即便如此,她这会儿穿的也是极其浅显的土布外裳细棉布内衬。且周家阿奶个头较矮,人却胖乎乎的,再好的料子都显不出来,更别提衣料、剪裁是真的很浅显。
管事的又道:“祖宗您看如许成罢?您把这星星糖的方剂卖给我,您说个价儿,就算我做不了主儿,上头另有人呢!放心,代价方面好筹议,绝对亏不了您的!”
“这小伢子能做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们这么大一个铺子就听他的?啧,那也行,我开个价,两个方剂加一道儿,算一万两白银。”周家阿奶干脆利索的开了价,胜利的噎住了祁大少爷。
那头,周家阿奶再度被奉为上宾,她倒是干脆利索得很,拿出灌酒的气势,将上等的碧螺春一口闷,随后抹了抹嘴,豪放的道:“你就是大掌柜?实话跟你说,我情愿卖方剂,不但是星星糖的,另有个冰糖的方剂,一并都卖给你,开个价罢!”
二十五斤糖无能啥?他这里一天卖出的糕点就有上百斤,何况这星星糖看着就格外奇怪,连他都想扣下一部分给家里人尝个鲜儿。究竟上,这些星星糖真正摆上柜台的更少,因为跟他有着一样设法的人太多了。
“对啊!这但是大过年的!!”管事真的要给周家阿奶跪下了,如果跪一跪就能换来星星糖的话,说真的,他非常情愿。
“阿奶你是叫我把星星糖当家传技术?!”周芸芸瞪圆了眼睛,她才不要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