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我能够雇马车把祖宗您送到府城总店去找我们的大掌柜,他能做主。”管事顿时找补道,“我们祁氏饴蜜斋是开遍了大江南北的,这一带七十八家分铺都由府城总店办理。不过,您老放心,想买方剂的就是我们大掌柜,年前我把您给的八十斤星星糖允了七十斤给他,就是他提出想买的。”
“那代价呢?”
周芸芸沉默了半晌,当真的思虑说实话会有甚么结果。想着阿奶平日里对她的心疼,她毕竟还是没有扯谎哄人,老诚恳实的道:“我没其他设法,就是不想干了。”
幸亏,管事和伴计都是熟行,就算打心眼里看不上像周家阿奶这类乡间土包子,却也不会劈面说出来,乃至连神情都没变,只是心下腹诽了两句,同时坐等看戏。
一样的,这回买卖方剂,周家阿奶算是买定离手了,归正钱已到手,接下来关她屁事。可祁家呢?左券上不但要标注代价,同时还要极其严苛的说明卖家的任务,比方毫不成能再将方剂卖予别人,乃至有些格外严苛的,还要求卖家此生再不准做方剂上的东西。
祁大少爷略定了定神,决定先说两句客气话。不想,他才刚打好了腹稿,周家阿奶便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
但是,周家阿奶是不识字没错,可因着周家那仨小子学了也有段光阴了,她平日里没少叫小子们帮她记账算账,谈不上会写,可最根基的几个字倒是认得的。比方一到十,另有十百千万。倒不是周家买卖做得有多大,而是大部分环境下,浅显老百姓用的都是铜板,周家每天都能收到超越一万枚的铜板。
竹筐子里有五个粗瓷罐子,去掉罐子本身的重量,每个能装五斤星星糖,别离呈白、黄、绿、紫和红。按着周家阿奶跟饴蜜斋的商定,单这些星星糖就能得二十五两银子。
祁家大少爷是真没旁的意义,毕竟在他这个身份,互送礼品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儿,至于糕点看着是精贵,实则压根就不算啥。可题目是,周家阿奶不是这么想的。
一共八十斤星星糖,匀了府城总店七十斤。
就目前来讲,周家这边最多每个月供应八十斤星星糖,起码那就没准儿了,指不定春耕和秋收的时候直接给他开了天窗。哪怕再往多了算,一年下来也就那么四五百斤。搁在旁人家,年入四五百两那绝对是巨款了,可如果卖方剂呢?不但再也不需求脱手做糖了,还能一气拿到一笔巨款。哪怕用这些钱买地置产,每年的产出只怕也有好几百两了。
糕点糖果这类东西,都是本钱低售价高的,赚的就是一个奇怪钱。星星糖卖相既都雅,口感也极其不错,且添色的体例绝妙。现在固然只能鼓捣出五种色彩,可如果由祁家出面,寻到各种新奇的生果完整不在话下。到时候,弄出个十来种色彩,再配个初级次的八宝描金攒盒,代价一下子就起来了。
当然,既是赚了这么一大笔钱,转头也该犒劳一下家里人,固然卖星星糖的方剂跟他们一点儿干系都没有,不过谁叫周家阿奶表情好呢?恰好来了府城,买些时髦的料子,再买些新奇的吃食,让大师一道儿乐呵乐呵也挺好的。
“糖画糖葫芦算个啥?不过赚几个辛苦钱。”周家阿奶很有些不觉得然,当然在前年,她还是很在乎这个的,毕竟辛苦钱也是钱,哪怕百口繁忙一天能得个一百文,也打心眼里感觉欢畅。
“不好吗?就算做的少点儿,每个月卖个十斤,不也有近十两银子的收成?有个方剂傍身,可比现银傍身来得强。财帛能被人夺走,技术可抢不走。”顿了顿,周家阿奶又道,“还是你想拿现银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