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如果不嫁,阿奶能真把我丢到河里灭顶!”周大囡冷不丁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恨意。
“……先前还想着周家地多,会不会叫我下地干活,为了这个,我还愁了好几日呢。成果嫁畴昔才发觉,周家那一百多亩的水田多数都赁了出去,叫佃农种着呢。余下的那些也都有家里其别人顾问着,我嫁到周家这些日子,就一天都没下过地。”
“你当然错了!连那次害了阿姐磕破头都没如何着,其他的还能如何着呀?我看,你就应当抽暇回娘家,跟阿奶好好的道个歉,今后也别再气阿奶了,她说啥你就先应着,就算真不肯意,先对付着呗,摆布你已经嫁出去了,阿奶更拿你没体例了。”
“我姑姑?你说她在家里干啥?我想想……地里的活计用不着她,家里的牲口家禽都是由二房那头包了,砍柴打猪草我方才说了都是四弟妹在做,灶间的活计多数是周家俩没出嫁的小妹子做了,就连针线活儿她也全推给了我大嫂。”秀娘想了又想,这才仿佛忽的想起了普通,两手一拍,“对了,她要做肉丸子、鱼丸子,这是阿奶给她的活计。不过,她老是抱怨做丸子太累人了,可这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就算有些累,也还行罢?”
说真的,当时三囡是真的恨死了周大囡,毕竟那是从小到大第一回从周家阿奶手里得来的礼品。且还是归她一人的,大花小花下的蛋满是她的。刚好当时,小花刚下蛋不久,她才吃了几个,小花就被周大囡坐死了,别说当时她年事还小,换做村里任何一个妇人,也没法接管这类事儿。
实在,没人在乎礼品有多贵重,首要的还是那一份情意。
跟形状呈反比的当然就是星星糖的代价了,先前卖一两半到二两银子的星星糖,现在一跃成为了高端礼品,哪怕最便宜的京瓷罐装也要三两银子一罐,且除却罐子本身的重量外,一罐只要三两。至于其他更贵的,不提也罢。
周大囡沉默了半晌,忽的拿袖子狠狠的一抹眼泪,发狠道:“你还拿我当一家人看吗?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
“五六匹?都是细棉布?”周大囡犹有些不信。
秀娘又拿出了特地从三奶奶家买的那一片豆腐干,切成小块喂阿太吃:“我也是嫁到了周家才晓得有那么多好吃的。这个豆腐干味儿有些咸,配泡饭吃,或者干吃都成,还不费牙。头一回吃到我就惦记上阿太了,转头阿太吃得好,我下回再买。摆布气候还不算太热,能放好几日呢。”
秀娘微微一愣,旋即侧过脸叹了一口气:“我原是不想说的,可阿奶对我那般好,我实在是不能眼瞅着姑姑可劲儿的诽谤她。实在,别说吵架了,阿奶连句重话都未曾对我说过,倒是姑姑整天抱怨这个抱怨阿谁。像先前阿奶给了她二两银子,她就抱怨为啥未几给一些,没叫她下地只让她做些小活计,她又抱怨为啥不干脆叫她闲着,给了她一匹细棉布料子,她又嫌弃料子不好色彩不敷光鲜……我这个娘家侄女都看不下去了,哪有这般整日鸡蛋里挑骨头的人?这不用心谋事儿吗?”
亲娘就更不消说了,要说在她心目中,全部老周家谁最暴虐,那决计非她娘莫属,哪怕她先前妒忌过周芸芸,也怨过周家阿奶偏疼眼儿,却从未想过她的亲娘会害她至此。乃至害了她还说对她最好,每天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嘴里说着没钱,却给三山子买一堆贵得离谱的东西。
豆腐干在三奶奶那头卖得挺贵的,不过本钱价却很低,秀娘非常细心的解释了一下这里头的环境,夸大本身也买不起太贵的东西来贡献阿太,幸亏大嫂和周家妹子教她做了新奇花腔的香包抱枕,卖的钱虽未几,买豆腐干倒是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