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伯一脸震惊的望着那五个银锭子,满脑筋想的都是……本来他老娘那么有钱!
青云镇离杨树村很远,又没有牛车代步,去时倒是只背了几个大背篓,回时倒是大包小包的,且铁器以及讳饰用的粮食和炭满是有分量的东西。连夜赶路又极其辛苦,等他们仨回家时,早已累瘫成一团软泥了。
撇开那些个无忧无虑的日子不提,因着周家阿奶是她娘家当时的嫡孙女,格外得她阿爷的欢乐,常常跟着她阿爷赶场子、出远门,比起普通的妇道人家,她的见地更广,性子也格外的坚固,且她至今还模糊记得她阿爷曾经挂在嘴边念念有词的几句话。
周大山这会儿也是真的来气了,他妹子虽说是女儿家,可百口高低要说真正重男轻女的,还真就一个都没有。能够说,就算周大囡打小就不如周芸芸来得受宠,可也是从未吃过任何必头的。再看他媳妇儿,刚进门时又瘦又小的,看着要比实际年事小了起码两三岁的模样,也是这一年来吃的好了才长开了。便是如此,他媳妇儿打从进门起也一向都是谨慎翼翼的过日子。起得比谁都早,还因着一手不错的绣活,揽下了家里好些个活计,乃至抽暇还要做一些手帕香囊,攒够了数就拿到集上去换钱……
讲事理,这事儿甭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周大囡都不占理。
隔壁屋里,二山子、三山子也在,倒是周家大伯嫌屋里太吵,跑去寻周家阿爹谈天了。等周大山俩口儿拿了毛皮出去时,周大囡一眼就瞧见了,喝彩一声就冲了过来,成果却被周大山毫不踌躇的伸手推了一把。
“阿娘,你看大哥他……统共也就只要这几块纯白的毛皮,他如何能跟我抢呢?阿娘,阿娘你帮帮我,阿娘!!”
老话说,不听白叟言亏损在面前,他们仨年事也都不小了,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当下忙不迭的赐与包管,旋即急仓促的出了家门。
大伯娘只感觉心口一阵阵发疼,就算周大山这话有些略刻薄了,可她仍然不得不承认,这话极有事理,周大囡真的是不管束不可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堂嫂微微感喟道,“谁叫这皮子太都雅了呢?提及来,也是嫁给了你以后,我才总算过上了吃饱穿暖的好日子,现在竟另有这般都雅和缓的皮子用,我这内心呀……罢了,给就给了,没的让阿娘难堪的。”
可饶是如此,周家阿奶也清楚得记取未出阁时候的事情。
不过,细心想想,这话还真没错。眼皮子浅,不讲事理,整日里作天作地作死的,还总感觉没占到大便宜就是亏损了,乃至以为全天下除了本身以外都是大傻子……这不是李家大女人,这就是周家阿娘,或者说应当是李家的家教罢?
“阿娘你咋能如许呢?呜呜呜……”见哭叫要求无用,周大囡这回是真的悲伤上了,她完整不能设想,这么好的毛皮没穿在本身身上,反而穿在阿谁该死的大嫂身上时,会是如何的景象。
“你还晓得我是你大哥?今个儿阿爹阿娘要,或者阿奶要,哪怕是叔婶他们要,我都能够给,就你不可!我是你大哥,你再如许没规没据的,我替爹娘揍死你!”说罢,周大山完整不再看她,只将毛皮塞给了他媳妇儿,表示她拿回屋里去,又向他娘道,“阿娘,我看大囡不管束是不可了,现在我瞧着,她压根就不像我们家的人,倒是有点儿像前个儿那李家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