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她就这德行!”
――她大哥竟然直接将纯白毛皮都拿走了,还转手给了她大嫂!
“行了,你就听我的,这事儿不消管了,给你的就是你的。”周大山干脆断告终论。
思忖再三,周家阿奶唤了仨儿子过来,也没有解释太多,只取出了五个银锭子。
“阿娘!”周家大伯惊呼一声,旋即忙惶惑的抬高了声音,可便是如此,说话的声儿也不由颤抖了起来,“阿娘你感觉本年会有虎狼下山?那我们……”
三房才是真正亏损的,毕竟毛皮的来源是胖喵的猎物,偏生三房人丁少年事也小,外加爱计算的周家阿娘还不在。能够设想,他们才是最委曲的。成果最委曲的没说啥,倒是最占便宜的闹起来了。
而隔壁,大山子俩口儿也面面相觑。
当时候,她娘家是真的敷裕,旁人家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只要她娘家每天吃肉,另有多余的能拿到镇上去卖。得来的财帛买米粮绰绰不足,每年还会好几次带着揉好的皮子去相距甚远的县城里变卖。
撇开那些个无忧无虑的日子不提,因着周家阿奶是她娘家当时的嫡孙女,格外得她阿爷的欢乐,常常跟着她阿爷赶场子、出远门,比起普通的妇道人家,她的见地更广,性子也格外的坚固,且她至今还模糊记得她阿爷曾经挂在嘴边念念有词的几句话。
最大的题目还是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狼群。
周家阿奶清楚的记得,她那故去多年的娘家阿爷曾说过,除非万不得已,毫不要打狼,更不成在自家杀狼。
周大山被她说得非常有些扭捏不定,考虑了一下,干脆让她带上皮子,一道儿去了隔壁屋里。
可万一呢?
大伯娘皱眉舒展,她家男人也是有弟妹的。想当年,她嫁进门时,小姑子才十岁呢,传闻以往也是颇得她男民气疼的,可一旦成了亲,特别在生了孩子后,哪个还会理睬妹子如何?没苛待,可也没希冀有甚么虐待。
听着隔壁的动静垂垂小了,周家二伯娘嘲笑的收了已经缝了一半的皮子,抬眼看向她儿媳妇儿,道:“大河家的,听着罢?这是拿本身适时媛大蜜斯来看了,屁大点事儿就闹得家里不安生,穿里头谁晓得是啥色儿?就算穿外头好了,就她那长相,往身上沫层金子也一样丑得要命!”
“阿娘!我要阿谁,我要!!”周大囡才不管这些,她想死了想要那些纯白的毛皮,乃至一早就策画安妥了,哪块逢在领子上,哪块缝在袖子口,另有周芸芸前不久让她大嫂帮着做的那双鞋帮略高的棉鞋,她转头也要让大嫂做一双,剪一截纯白毛皮在最上头的鞋帮上绕一圈,穿出去必然美极了。
大伯娘只感觉心口一阵阵发疼,就算周大山这话有些略刻薄了,可她仍然不得不承认,这话极有事理,周大囡真的是不管束不可了。
……大雪封山,虎狼下山。
二房这头也没吃啥亏,二伯娘用的皮子一样是她男人和俩没结婚儿子贡献的,二堂嫂用的则是她男人给的。至于周三囡,那傻货整日里就惦记取一口吃的,一拿到皮子回身就塞给她娘了,连多一眼都没看。
等转头点了油灯细看时,才发觉院子里有好些血迹,胖喵嘴边也沾了血,以及很多灰褐色的长毛。
不过,细心想想,这话还真没错。眼皮子浅,不讲事理,整日里作天作地作死的,还总感觉没占到大便宜就是亏损了,乃至以为全天下除了本身以外都是大傻子……这不是李家大女人,这就是周家阿娘,或者说应当是李家的家教罢?
还是周家二伯先回过神来,担忧的问道:“阿娘,是不是粮食不敷吃了?实在也没事儿,我们家节流着点儿,没的动用你攒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