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这么说话?我又不是惦记她的钱,就是想着……”大伯娘顿了顿,才略带了些游移的开口,“我就是瞧着大金和三囡都得了鸭鹅,可偏就我们啥都没捞到,如果大囡没闹那一出就好了。”
“你做梦!她为啥走你不晓得?哪个逼她了?”周家大伯极是不耐烦的皱眉道,“如果她有本领,就干脆别返来了。凡是返来了,就算阿娘不清算她,我也要清算她!”
大金和三囡也是这般想的,辨别只在于,大金盼着鸭鹅能多下蛋,攒够了就去卖钱,再买家禽崽子来养。而三囡倒是满脑筋策画着,等养大了,蛋是她的肉也是她的,只要勤奋点儿多喂点儿虫子,很快就能过上每天吃蛋的好日子了。到时候,早上一个早晨一个,哪怕将来老得下不动蛋了,那也能够杀掉煮来吃,至于肉老不老无所谓,老有老的吃法,她不嫌弃。
恰好承平缸本就靠墙放,有屋檐当着晒不到太多阳光,等夏季水温降得短长了,既能够在中间搁两个炭盆,也能够直接挪进屋里。
周家阿奶直接将丑话说在了前头,这事儿绝对不能奉告媳妇儿,有道是民气隔肚皮,虽说除了三房媳妇儿外,前头看着都还不错,可犯不着拿这类事情来当试金石,万一哪个生了私心可咋办?本来也是,如果哪个媳妇儿娘家出了如许的好东西,难保自个儿不会为了老周家干出甚么缺德事。
千万没想到啊,这俩的确就应了那句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提及来,他又何尝不担忧闺女呢?可有些话,不提还好,一提反而更轻易出事。现在,他只盼着闺女在李家好好的,最好再过一段光阴返来。到时候周家忙着春耕,有那么多地步要播种,也就没人惦记取清算她了。
提及来,初志只是给他们找点事做打发时候,鸭鹅养起来虽略有些烦琐,却并不算沉重,总好过于整日里胡思乱想亦或满院子乱窜。
也恰是因着闲下来了,周芸芸目瞪口呆的发明,大金和三囡养鸭鹅养疯了。
实在她本来还想问问从水池迁到承平缸里的几条鱼是如何回事儿,就为了那几条破鱼占了那么大个缸子,发甚么疯呢!可一提起消息全无的闺女,鱼甚么的,立马被她抛到了脑后,只盼着闺女无事。
“当家的,你说阿娘她到底攒了多少钱?客岁我们家一粒粮食都没卖,添置了很多东西不说,连铁器都买了那很多。成果,阿娘竟然另有闲钱买水田!”大伯娘一面说着,一面暴露羡慕的神情,“两亩水田十好几两银子呢,也没见她心疼,保不准另有剩下。”
都说夙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两人倒是每日里比赛似的夙起挖虫子给鸭鹅吃。又因着鸭鹅都还小,直接带出去不便利不说,还轻易出事,干脆将虫子送到嘴边。不但如此,每回喂食时,都靠近了瞧着,脸上神采美滋滋的。这模样倒是让周芸芸想起了上辈子看到的铲屎官服侍猫主子,当下不由的在内心腹诽着,这那里是养家禽,连养宠物都不算了,的确就是上赶着找个祖宗来服侍。
这回真让周芸芸说中了,不止两条黄金的,另有一条通体银色,像是融了白银裹在身上,再有两条红白相间,斑纹煞是都雅。
壮劳力都要下地侍弄田,半大小子帮着阿奶育苗,再往下则是插秧、放水等等。即便水田这边告结束,那头村口另有八亩旱田,当是将这些全数折腾完,也要花上半拉月时候,这还是周家人丁多,人手勤奋呢。搁在旁人家里,只怕忙活上一个月都一定成。
千丁宁万叮嘱后,周家阿奶才将三人打收回去,让他们将最靠近周芸芸房间的那口承平缸完整做了个大洗濯,又特地拿洁净的瓮钵将山泉水一点点运到了承平缸里,以后才将锦鲤挪出来里头。